陆云瀚进殿后,委屈得说道:“母后,皇兄的话阴阳怪气,太伤人了,且不说儿臣没有与他相争的意思,如今父皇正值春秋鼎盛,皇兄表现得如此急躁,儿臣怕他会害得您与父皇离心。”
“都是本宫的错,往日觉得若云娇憨可爱,对她不由偏爱几分,谁知她是条毒蛇,冷不丁咬了本宫一口。”
蒋皇后将过错归结在蒋若云身上。
她精心培养的儿子不会错。
陆云瀚顺着她的话说道:“那母后日后给儿臣选妃时可得擦亮眼睛,样貌我所谓,但一定要心地善良,合母后的眼缘,您有儿媳相伴,儿臣才能安心在外忙碌。”
蒋皇后听得心里熨帖,脸上有了些许笑容。
好在有个儿子不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母后,您别光顾着置气,要多喝三豆汤,能让您的口疮早些痊愈。”
蒋皇后接过汤碗,心又偏了几分。
离王大婚在即,京城坊间都在谈论此事,说得最多的便是离王妃的嫁妆。
有人说离王妃在布庄定了百匹极品丝绸,有的说她在玉店定了一对羊脂玉的如意,还有说苏家把整个农庄当做了陪嫁,说法众多,还有越传越邪乎的趋势。
而权贵们更在意的是前大学士徐永清。
他们几乎在同一天收到消息,说徐永清来了京城,并住在了苏家的农庄。
如今朝中一直有立离王为太子的呼声,但人少又零散,成不了气候,可徐永清不同,他的门生遍布朝野,他若是愿意振臂一呼,朝中至少半数文臣会联合起来。
也许朝堂上的风要变了。
不过具体如何,还得看徐永清愿意做到哪一步。
五月二十一是苏宝儿十五岁生辰,苏家决定把及笄礼和晒嫁妆一并办了。
这天一早,苏宝儿就被李氏薅起来沐浴祭祖,偶尔还得应酬下身份贵重的来客。
第一个送上贺礼的是长平侯,而且是他本人亲自来的。
互相见礼后,长平侯笑道:“早想来拜会苏姑娘,不成想一直拖到今天,这是长平侯府上下的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长平侯带了两个礼盒,一份是及笄礼,一份是添妆,示好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多谢侯爷。”
苏宝儿欣然笑纳,她是林祁的师父,这份礼她受之无愧。
“苏姑娘,我叫林淼,是林祁的姐姐,可否交个朋友?”
长平侯府靠军功起家,教养出来的姑娘落落大方,很合苏宝儿的眼缘。
“那就别姑娘了,我叫苏宝儿。”
“我痴长两岁,便喊你声宝儿妹妹了,我是真佩服你,居然能把林祁管得服服帖帖的,你不知道那家伙就是一小霸王,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连皇商的胡子他都揪过。”林淼因为弟弟的缘故对苏宝儿佩服至极。
她那弟弟向来调皮捣蛋,不思进取,最近不仅乖巧了,居然主动看上书了,跟换了个人似的。
“因材施教,顺其自然吧。”
苏宝儿简单概括了下。
林祁本性善良,有同理心,这样的人要顺毛捋,等他高兴了再稍微一引导就回归正途了。
见林淼和苏宝儿很谈得来,长平侯悄然离开。
他的孙女性子孤傲,很少有能入眼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