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雷贯耳,之前多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陆云深半倚在靠枕上,作揖赔罪,又问道,“还是之前的条件?”
如果是,他定全力配合。
苏宝儿摇头:“之前都是玩笑,只希望日后君明百姓安。”
“为何?”陆云深追问。
“你就当医者仁心吧。”
陆云深想说他要问的是为什么突然不提生孩子的事儿了,可到嘴边又问不出口了。
总不能给她留下个出尔反尔的映象。
他只好违心说道:“医仙高义,定不负所望,以后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苏宝儿没想陆云深这么快就同意了,没有疑问,没有犹疑。
不过被人信任的感觉挺好。
苏宝儿从陆云深房间出来,就看到苏三郎面色不虞地站在门口。
“以后不许和外男独处。”
他得防着放心尖儿上的妹妹让居心叵测的人叼走了。
苏宝儿翻了个白眼:“我是大夫,你不让我见病人还怎么看病?”
“塘主,您该去鱼塘了。”
转眼功夫小三子又恢复了欠揍的样子。
若是苏宝儿真喜欢,他不能拦着,只要那人待她好就行,若不好,他一定让那人体验下生不如死的感觉。
苏宝儿眨眨眼睛,他是特意来表演变脸的吗?
鱼塘离苏家不远,一刻钟后苏宝儿和苏三郎四郎五郎就到了鱼塘。
小三子十五,四郎十四,都是有力气的年纪,就由他俩将塘里纵横交错的竹竿儿抬到平地上。
苏宝儿和十岁的小五将系在竹竿儿上的河蚌解下来。
“姐,你咋舍得把宝贝运回家了?”
小五好奇地问道。
鱼塘是苏宝儿十年前买下来的,按照约定,买下鱼塘后她每年要给分给村民分鱼,他姐大方得很,一到春末就起鱼分给大家。
但吊养在池塘里的河蚌是宝贝,谁都碰不得。
就连老爷子想捞些河蚌回家炒了下酒,她都没答应。
今天居然说要把系着红绳的竹竿上的河蚌卸下来拿回家,该不是受刺激了吧?
小三子揶揄道:“可能是塘主觉得利润不够,要把河蚌一起卖了。”
这鱼塘不大,每年能起出五百斤来鱼,分鱼的规矩是大人一斤半,小孩半斤,帮工三斤,能分出三百斤,再留些家里吃的,送亲戚的,能剩下五十斤都就不错了,赶上鱼市好也就卖个三百多文。
当初买池塘花了三十两,他觉得他和她有生之年都看不到鱼塘回本了。
唯一好处就是想吃鱼了就去自家塘里捞两条,方便得很。
“卖你也不卖河蚌。”
苏宝儿宝贝似的拍了拍河蚌。
苏四郎弱弱地问道:“留家里自己吃吗?”
这东西土腥气太重,偶尔尝个鲜还行,天天吃换谁都得疯,连续吃上一个月,想想都打哆嗦。
而苏宝儿这趟运回去的怕是一年都吃不完。
“赶紧弄,晚上就知道干嘛的了。”
苏宝儿故意卖了个关子,有悬念大家才有干活儿的动力。
事实是她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