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五岁的时候呢，天天跟着老宁偷鸟蛋，捉螃蟹，为了吃一个蛋，可以跟老宁哭个半天。

宁枝枝捂脸，果然什么都不能拿来对比，这样一看，她实在太惭愧了。

在惭愧的同时，宁枝枝又忍不住对五岁的江寻川表示同情。

她扭头去看江寻川，只能在微弱的光下看到江寻川光洁的下巴，她忍不住道：“你那时候，会很难过吗？”

江寻川步子一顿，就这么停了下来，宁枝枝误会了，以为他不愿意说，急忙摆手道：“不，你要是不愿意说也没事。”

江寻川低头去看她，宁枝枝一怔，她看见了江寻川那双漂亮的眸子中，充斥着疑惑。

宁枝枝忍不住轻声问道：“怎么了？”

江寻川摇摇头，又继续走：“我只是很疑惑，你为什么会这样问。”

“是不能问吗？”宁枝枝偷偷瞥他一眼，他正看着前方。

“没有。”江寻川摇头，“其实我对那五年的记忆并不是很深刻，如果不刻意去想，我甚至都可能想不起来。”

“那……”宁枝枝踟躇了一下，突然回想起段清歌来。

那个时空，她第一次遇到江寻川，他和段清歌在一起。这个时空，她第一次遇到江寻川，他还是跟段清歌一起出现。

她鼓足勇气：“你和段清歌很熟么？”

江寻川一怔，完全没想到她会提起段清歌，旋即又摇头：“并不是很熟。”

但宁枝枝明摆着不信：“可是人家说她还同你有婚约呢！你现在说不熟。”

“婚约，什么婚约？”江寻川一愣，随后一脸严肃，“此事并不能随意开玩笑，先不说会毁了人家姑娘的清誉，重点是我对段姑娘，并没有半分同门之外的情谊。更何况，此事也有损我的清誉。”

宁枝枝瞧他半晌，见他还是一脸严肃又茫然的样子，她忍了又忍，嘴角还是忍不住泄露了一丝笑意。

她大方的摆摆手：“算了。”

可是她想算了，江寻川却并未打算算了的，他扭头看她：“你什么时候同段姑娘认识的？”

宁枝枝一下子回想起自己把人家小姑娘吓哭了的事，她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打着哈哈道：“就，就是曾经无意间碰到过。”

她并不是很想说出吓哭人家小姑娘的黑历史。

“哦。”江寻川没打算追究她们是怎么认识的，而是认真的解释道，“我在寒陀寺住的那五年，段清歌也在离寒陀寺不远的地方养病，我们曾经见过几面，但并不是很熟悉。”

“嗯。”宁枝枝点点头，却忍不住打趣道，“可是你们如此，应当算得上青梅竹马了，可你待她，怎么还是如此冷漠啊？”

江寻川眉心一拧，认真的纠正宁枝枝的话：“只是见过几面，算不上青梅竹马，还没有你我相处时间的十分之一那么长。”

“不熟悉的人，没必要处的太过热切。”他很快的看了一眼宁枝枝，在她感觉到的前一秒移开目光。

“嗯。”宁枝枝笑着点头。

已经到了寒陀寺后院厢房，灯火错落点起，说不上明亮，却也不暗了，她松开江寻川的手，笑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江寻川应了，他一直看着宁枝枝的身影，她提着裙子跑进厢房，在关门的前一秒，对他扬起了一抹温和的笑。

他看着关上的房门，有些懊恼的想，他应该还是没解释清楚，下次得找个机会，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