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像梨花的味道,但又比那味道浓郁好闻一些。”
刘二娘心里一突,面上却笑了下:“咱们刚刚从那梨花树下走过,难免沾了些味道。”
“那我怎么没沾上些梨花香呢?”那妇人撩起衣袖仔细闻了闻,颇有些遗憾。
刘二娘急忙打断她的话:“好了好了,不说了,这时候也不早了,我还得回去给我家那口子做饭呢!回了啊!”
她连忙摆摆手,快步往家里走。
回了家,见身后没人跟来,她这才呼出一口气,紧紧的关上了门。
在院中劈柴的男人见她脸色怪异,忍不住开口问道:“婆娘,你咋了?”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儿?”刘二娘放下手中的东西,凑近那男人。
“什么香味儿啊?嗯,是挺香的,你是去买了些水粉么?”男人挠挠头,一脸憨厚。
刘二娘见他那样子,摇摇头,又去扯他的手,带着他往屋里走去,边走边道:“当家的,今儿个,我吃了一个小姑娘给我的梨花。”
当家的蹭的一下站定,拉住她的手就要往外走:“胡闹啊你,那玩意儿能吃?”
“哎呀,你别闹,听我再言,回来的路上我突然肚子疼得厉害。”见自家那口子又要激动,刘二娘急忙拽住他的手,“你急什么?听我说完。”
“我就疼了一下,那一下我突然就直不起腰来,但疼完了之后,我突然觉得我浑身气爽,我不是一直腰疼腿疼,还时不时的头晕吗?但刚刚那一下之后,我顿时浑身热乎乎的,舒坦的不行,那些疼痛,竟然一下子就消失了。”
男人摸摸她额头,直直摇头:“你这婆娘,又不曾烧昏了头,哪里来的错觉。不行,咱们还是得去找张大夫看看,你什么都敢吃,仔细吃出毛病来。”
“唉,你听我说。”瞧男人拉上她就往外走,刘二娘急忙拽住他,“此事是真的,我没买什么胭脂水粉,你再仔细闻闻,普通的梨花哪儿有这样好闻?”
刘二娘一跺脚,立刻下了结论:“就是那小姑娘的梨花才如此的。”
男人一脸怀疑:“当真有那么神?”
“唉,我当时瞧那孩子,眉清目秀的,如今想来,这世间哪儿有那样好看的孩子,怕不是真仙下凡了?”刘二娘一把拽住男人的手,满眼激动,“当家的,你说,那咱们会不会能愿望成真,说不定过些时日,咱们就有孩子了呢!”
男人握紧她的手,心疼道:“咱们不想这个,没孩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啊,咱们顺其自然便好。”
他们此时并不知道,刘二娘的话,一语成谶。
当然,这并不是宁枝枝的功劳。
宁枝枝只是看出她身上有两种气缠绕在一起,想来是有了身孕,又见她身体过寒,胎儿未稳,宁枝枝怕她出事,这才送她一缕灵力,护她母子平安。
刘二娘那里如何了,宁枝枝并不知晓,她绕过梨花林,推开门轻轻地扣了两声,里面传来咳嗽声,紧接着是一个老人的声音:“谁啊?”
“今日冒昧上门,是有些事,关于顾二郎的。”
宁枝枝话音刚落,半掩的房门猛地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响。
她眯眼看去,就见身形干瘦的顾老爹拖着步子走了出来,又因为太急,有几次险些摔倒在地。
他青灰布衣,面色惨白,一副低糜之相。
老人混浊的双眼蓦然亮了一下,急忙抓住宁枝枝的手:“女郎,你真的知晓二郎的下落么?”
宁枝枝见这老人颓靡的模样,不由得后退一步,那顾二郎,又是与妖走得近,又是将近个把月未归,就算是有消息,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还不待宁枝枝说话,那顾二爹亦是一退:“也是,你个不大的女娃娃,哪里是知晓这些个事儿的。”
说罢,他又挥挥手,将宁枝枝一把推了出去:“你这女娃娃快快离开吧,莫要继续消遣我老头子了。”
宁枝枝踉跄了一下,才站稳,门在她面前重重合上,只听得“咔嗒”一声,原来是顾老爹落了锁。
宁枝枝又往里面看了一眼,倒没多么失望,就在刚刚她已经看清楚了,顾老爹身上只有属于凡人的白气,这便说明,他从未与那妖怪碰过面,在他身上花再多的功夫,那也是白费。
接下来,她应当去找,郡守的女婿又是谁。
宁枝枝闭眼又摘下一朵梨花,用手盖上,她睁开眼,仔细瞧了瞧,突然笑了起来。
今夜子时,是个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