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拜托你给个准话。”

“应该……不是，大概。”

“……我真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兽人，尤其是喝血了的。”

“你会有机会的。”

与此同时，在戈尔隆德的北方，奥格瑞姆地狱咆哮悄悄地走出黑石氏族的据点，来到山坡上的一处僻静角落，左右踅摸着，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在这。”

阴影里传来的声音让奥格瑞姆浑身一抖，下意识举起手里的战锤，接着才愣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与此同时，一个披着白色霜狼皮的兽人走出了阴影，他看到了奥格瑞姆有些茫然的表情，关心地问道：“兄弟，你怎么了？”

“我最近有点过分紧张，”奥格瑞姆松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光额头，“我总觉得，有些东西不太对劲。”

“……比如说？”

“比如说，暗影议会派来的那些家伙，他们一个个都在使用特别古怪的魔法，我以前从未见过，”奥格瑞姆拉着自己的好友靠着山体坐下，“那魔法很强大，但是也有点可怕，所过之处，连土地似乎都死亡了。”

“土地也会死亡？”

“你常年在霜火岭，所以不懂，”奥格瑞姆挥了挥手，想了想，用锤子指了指两人眼前的土地，“你觉得这地怎么样？”

“怎么样？”杜隆坦有些奇怪好友的问题，“呃，土地……就是土地呗，还能怎样？”

“我是说，你觉得这地，能不能种粮食！”奥格瑞姆有些烦躁，“能还是不能！”

“这……应该是不能的。”杜隆坦看了看奥格瑞姆指的那片地，其实是纯粹的山地，土地很薄，轻轻一扫就能看到下面的岩石，别说是粮食了，就算是最坚韧的杂草，在这种地方都扎不下根，“这和土地死亡有什么关系？”

“暗影议会那群术士的魔法，能把最肥沃的土地变成我们脚前这片的样子，”奥格瑞姆抓起一把土，“而且比这要更糟糕，完全变成沙子，甚至连沙子都是黑色的，细的和灰尘一样。”

杜隆坦有些懂了，他知道，黑石氏族其实是整个兽人部落中技术最先进的，这种先进不只集中在打铁，事实上，是他们先在戈尔隆德的荒山野岭中开辟出田地，养活了更多的人，这才有了发展锻铁的机会。而如今，他们的田地似乎是毁掉了，凶手就是那些术士的魔法。

“那还有多少田地？”

杜隆坦觉得有些不妙，黑石兽人的人口很多，仅次于最大的战歌氏族。戈尔隆德又是个贫瘠的地方，如果没了田地，那可不是少吃点的问题，是要死人的问题。

“没多少了，我们已经开始要向嘲颅氏族求援了，”奥格瑞姆叹气道，“但嘲颅氏族又能解决什么呢？现在我们还能靠着从德莱尼那里抢来的食物过日子，但明年呢，后年呢？”

“看来，古尔丹的这个所谓暗影议会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杜隆坦想了想，决定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奥格瑞姆，“兄弟，我不久前在纳格兰那边见到了耐奥祖。”

“耐奥祖？他不是被放逐了？”

“是，我见到了他只是个偶然，”杜隆坦道，“但我从他那里得知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消息……有种名叫恶魔的家伙，想要把我们兽人都变成奴隶，用来对德莱尼复仇！”

奥格瑞姆先是不信，接着回想起之前几个月的变化，然后陷入了沉思。

“……所以，所谓的德莱尼要进攻我们，其实是个谎言？”

“对！”杜隆坦兴奋地道，“兄弟，现在还来得及，你我联手，黑石和霜狼，一起驱赶走那些暗影议会的家伙，然后告诉大家这个真相！我们必须要避免兽人变成那些恶魔的奴隶，要尽快！”

“耐奥祖的话，可信吗？”

“应该是可信的，”杜隆坦笃定地道，“你也听说了，战歌氏族和火刃氏族在南边的事儿，他们就是喝了恶魔之血，才会变成这样。我们不能让我们的族人也遭受这样的命运，必须想办法避免这件事，停止和德莱尼的战争！清除古尔丹的影响！”

“我懂了，”奥格瑞姆点了点头，“我会尽量让更多的族人不去喝血，不过，兄弟，我必须坦言。”

“什么？”

“喝血的事情可以避免，”奥格瑞姆看着惊愕的老友，说出了残酷的回答，“但和德莱尼之间的战争，已经不可能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