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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守礼数

语毕,抛下安禄,一溜小跑走了。  走失御马的罪责,应是不置于有什么大事吧......谈不上妙计,刚只是为了安抚下安禄。哎呀,人生如戏,全凭演技,现在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到了乾隆老头汗帐口,刚问了吴公公,现下皇阿玛已经送走了蒙古王公,一人在帐内看书无事。我从怀中摸出刚顺道在小厨房帐里觅来的辣椒,扯碎揉进眼睛里,果然有效,眼泪哗哗的往下淌。  我撩开帐门,叫道:“皇阿玛...”  “晏儿这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谁这么大胆子!到皇阿玛这里来。”乾隆老头说着放下手中书,把我揽入怀中,然后用吴公公递来的帕子拭去我脸上的泪珠,继续说着:“瞅这小脸,都成花猫了。”  我把头埋进皇阿玛胸前,“啜泣”不语。  “瞅这心疼样儿。”乾隆老头说着,轻抚我的头,听他问吴书来说道:“书来,你知道公主怎么了吗?”  “奴才愚钝,奴才不知。”吴公公答道。  “皇阿玛,我刚刚...想学骑马,结果一去马棚里面,就弄跑了一匹科尔沁亲王才进贡御马,皇阿玛,我不是故意的...呜呜...”我断断续续的扯谎说道。  “朕当谁包天的胆子竟敢欺负了你,原来是丢了匹御马,无碍事的。”乾隆老头轻拍我的背,慈爱说道。  “真的!”我一兴奋,抬起头来问道。  “呦,一时风雨一时晴。”乾隆老头说着点点我的鼻子,然后继续说道:“真拿你这精怪的小妮子没了办法。”  我笑起,乐呵的擦干眼角的泪花。  “你想学骑马了?”乾隆老头问道。  我点头,笑着说道:“皇阿玛,我们满族是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特别是皇阿玛您戎马半生,至今已创下八大战绩。儿臣身上流淌的可是您的血液,倘若说出去不会骑马,岂不贻笑大方。”  “呦呵,小家伙学会拍马屁了。”乾隆老头搌须,哈哈笑道。然后听他继续说道:“寻到马术师傅了没有?”  “安禄马术精湛,儿臣找他讨教去。”我说道。  “喏,安禄的骑马的功夫,面上是瞧着熟稔花哨;实则那小子学的时候是浅尝辄止,荒于嬉,所以看得出他根基不牢。”乾隆老头说着,他望到我嵌上失落意味的眸子。  “这样,朕给你找个拔尖的好师父,你可要认真学习。当着朕的面说了那么多好听的话,倘若不上心学,就给你头上扣个欺君大罪咯。”乾隆老头笑着语毕,轻拍我的脑袋。  “儿臣遵旨谢恩。”我开心答道,然后祈盼说道:“皇阿玛,现在可以开始学了吗?”  “这么猴急。”乾隆老头笑道。  “儿臣不是怕在明天正式开始的冬狩上拖大家后腿嘛。”我吐舌,笑着说道。  “你是怕自己明日没有乐趣,你那点小心思,哈哈哈...”乾隆老头笑语,然后转头吩咐吴书来说道:“随永晏去马棚挑匹她可心的马,公主不愿操心,你可仔细着点,别走失马。”  “奴才遵旨。”吴公公回答道。  “马术师父呢?”我两眼放光问道。  “等会儿朕命他去马棚寻你。”乾隆老头说道。  “谢皇阿玛!那儿臣这就告退了。”我说着,撩开帐布就乐呵往出走。  “等会儿,先回来,着急忙慌的。”乾隆老头说道,我走回到帐里,听他继续关切说道:“出门也不戴个帽子,冬日里的风凛冽,也不怕被冷风打坏了头。书来,把恭格喇布坦刚送来的貂皮帽给永晏拿来。”  我摸头,才想起刚摘下那风雪帽顺手放在马棚的栅栏上了,丢三落四的毛病也现出来了。乾隆老头果然是个好爹爹,总是处处为我着想,心下暖暖的。  “嗻。”吴公公说道。  和吴公公一道去了马棚,我进去牵了匹温顺的马儿出来。  出了马棚就瞧见天爵侯在棚口,他看见我,打千施礼,说道:“给主子请安。”  “免礼。”我说道。  细想不对,我开口问道:“你不会是皇阿玛派来教我骑马的师父吧?”  “奴才定当尽心教好主子。”天爵拱手,说道。  “皇上良苦用心,凭格格天资不凡,耗费不了几个时辰定能御马奔驰。奴才这里差事办完,在御前还有事情,就不陪公主和大人了,奴才告退。”吴书来说道,施礼离开。  听吴公公语毕,我才反应过来:乾隆老头这个老狐狸,连亲生女儿都算计。怪不得刚不光爽快答应我学习骑马的央求,还紧接着给我扣了个倘若学不好的欺君之罪,最后都是为了指使天爵来教我骑马,让我有口难拒。果然“良苦用心”。  不过这便宜爹爹总归心里处处为我着想,我不会恼他。不就是学骑马吗,和谁学不是学,会了便好。  无垠的草原,眺望不到头,它身上寄托的这广阔情怀总是让我心情畅快。和天爵分别牵着两匹骏马,踏上草原空旷的地界。  “我们开始吧。”我说道。  “嗻。”天爵说道。  他教的很仔细,从上马到骑坐,甚至下马的注意点,都一一耐心讲解,叮嘱紧急情况下应使用的技巧方法。  又不时让我休憩,调整状态。他脱下自己的外褂铺到地上,说道:“原上有雪,委屈主子。”  “你也坐下休息,别傻站了,教了这么久,你也应被我这蠢徒弟折腾累了。”我说道。  “主子聪颖,学的是极快的,已经基本可以策马。谢主子。”天爵答道,坐下。  并排坐着喝水休息,我瞄他:黑眸耀眼,肃若寒星,鼻子英挺,唇色绯然,他的长相,无论看过多少遍,都是立决惊为天人的。  思索之前种种,即使我摸不清他波澜不惊的恪守礼数下到底是何种性格,但他所做的,我所感受到的......如果不是两人之间有被强加的关系,或许我和他也可以像和安禄那般要好。  更或许如果没有那层关系,再剥去身上光鲜亮丽的皇家地位,他所做我所感的是另外一番光景......那日他和樽月御花园的事情又浮现脑海。  哪有那么多或许和如果,当下已是如此,何必费神去想。想的多了,心思深了,就失去当下的学马热忱,我开口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累了。”  “嗻。奴才送您回营帐。”天爵说道。  “好。”我没有拒绝。  学了整整一下午,黄昏回去,适逢安禄来找我,看我和天爵一道回来,他正经打千施礼。然后待我支使走了天爵,安禄立马撇嘴可怜巴巴的瞧我。  “听二宝说我去学骑马的事了?”我问道。  他点头,苦瓜脸望我。  “下次肯定找你讨教,这次是皇阿玛硬塞派给我的,你也懂皇命难违的道理。”我安抚他,说道。  “天爵的马术确实在我之上,况且......老大学的怎么样啊?”安禄语调甚怪,一脸坏笑说道。  “我是初学者,来回也就那个样。”我含混回答说道。  安禄脸变这么快,可怜样明摆是装的,亏我刚还好心安慰他。让这小子使坏,需要修整他一番,于是我继续开口打击他说道:“你先把自个儿的马术弄得精透些,不然下次想找你讨教也没得机会,肯定又会被皇阿玛拒绝。”  “哦。”安禄瘪嘴,应道。  这下懒得理他,我开口说道:“来找我是有什么新鲜事吗?如果就是专门来八婆我的,慢走不送。”  “好老大别忙生气,确实是有好玩的事。皇上派我来告知你,今晚科尔沁王爷在草原上举办欢迎会,是件热闹事,你肯定开心。”安禄说道。  “蒙古人向来热情好客,这欢迎会上肯定都是些好吃的好玩的。不错不错,算你没白来一趟。既然这样,那你就进帐罢,赏你杯茶吃。”我说道。  “谢老大,哈哈,那我可要喝江南特贡的西湖龙井。”安禄说着撩开帐帘,迎我先进。  “随你。”我说道。  夜幕还未完全降临,早已被篝火点亮的草原上,就拉起明快的马头琴,热情的蒙古姑娘们摇着太平鼓,跳起奔放的风情舞蹈。  乾隆老头坐北朝南居正中赏舞,不时和坐在下手位的恭格喇布坦王爷笑谈,瞧着甚是高兴,龙颜大悦。  剩下一众随扈的皇室子弟们皆位列两旁,面前摆的是马奶酒、烤羊腿、手抓肉、奶豆腐....果然都是草原珍馐。  正啧啧赞这蒙古歌舞,吴公公来我身旁唤我去乾隆老头那里。  “给皇阿玛请安,见过王爷。”我上前低头,半屈膝行礼。  “免了。到朕身边来,朕给你引荐一位好玩伴,这是恭格喇布坦王爷的女儿,稍后要献祝酒词的塔娜格格。”乾隆老头说道。  起身,刚才就注意到皇阿玛身边站了位穿蒙古礼服的婷婷女子,还正纳闷。塔娜格格转过身来瞧我,她惊道:“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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