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给颖妃娘娘和永晦格格请安,娘娘格格吉祥。”福德麟在前面忽然止住脚步,施礼打千说道。我吓得龟缩在福德麟身后,让他不去长春宫,这下好了,正主亲自登门乾清宫找茬来了。 “你为何不来长春宫?难道是太监们没有传到口信。”永晦开口便是冷淡的质问,顺便瞥了一眼身后的我。 “奴才当班着实脱不开身。还望娘娘格格海涵。”福德麟不卑不亢地说道。 颖妃不动声色的轻扯永晦的衣角,然后说道:“永晦也是担心你,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长春宫踱步,本宫瞧着不忍,想是说乾清宫也是不远,便带她来瞧瞧。看到你安然无恙也是安下心来罢。” “听说你额角有伤。”永晦又是那不咸不淡的语气开口说道。 “劳烦格格挂心,奴才并无大碍。”福德麟回答说道。 这和那个紧张的绞手绢的女孩子是一个人吗,这不带一丝感情的别扭关心,和我刚刚在长春宫门口遇到的永晦天差地别的反差,让我甚是讶异。 “皇上仍在殿内休憩吗?”颖妃问道。 “皇上起驾去了养性殿。”福德麟回答道。 “这样。”颖妃应道。 “嗯,继续当值吧。本宫和姨母便回长春宫去了。”永晦说道。 “恭送颖妃娘娘,格格。”福德麟施礼,说道。 送走两位,只见安禄急忙的迎面跑来,说道:“德麟,皇上让你去养性殿一趟。” “嗯。”福德麟点头答道。转头又嘱咐我说道:“不要乱跑,等我。”然后随安禄去了。 离远还听见安禄那咋呼的嗓门,对福德麟嚷着:“这奴才身形真真瞅着眼熟,就总爱是低个脑袋萎缩在后,下次定要让他抬头看看。” 这些个尊贵的人儿走了,便听见小撮儿的太监在旁嚼舌根子了: “永晦格格也真是心高气傲,总是对小福爷这么不冷不热的。” “哪里是这样,我刚去长春宫送东西回来,在那还看到格格担心的失了魂似的,满脸焦急。” “那这是什么情况?” “谁知道呢,我也听说了,永晦格格特别紧张咱小福爷,可每到福爷跟前,都是一副冷淡样。这可真是奇怪,啧啧啧。” “这又什么奇怪的,格格固是尊贵,可作为康熙爷膝下允禔大皇子散开的枝叶,即使再尊贵我看也比不上咱小福爷。” 为什么还扯到了康熙,这不是乾隆五十三年,一阵纳闷,我上前问道:“这永晦格格不是皇上的女儿吗?” 说话的太监看到话题引了别人的兴趣,愈发得意,摆摆手,继续说道:“你是新来的吧。永晦格格是咱薨了的奉恩将军弘晌爷的第三女。弘晌爷便是当年因魇咒太子胤礽,谋夺储位,被削爵囚禁的允禔大皇子的十二子。” “噫......”太监们一阵唏嘘。 “噫什么噫,偷懒不干活了。再在背后乱嚼主子们的舌根子,一个个小奴才,舌头都给你们拔喽。”李公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说道。 太监们被呵斥地四散干活去。 而听完这一番话,我一时有些蒙圈。 找了个乾清宫的僻静角落却视角好的地方坐下等待,生怕被小五子公公捉了去。天渐渐擦上黑色,也不见福德麟的半点影子,光听见肚子的抗议,真是活活一天柴米未尽。寻摸等福德麟也差不了这一刻钟,揉揉被北风快冻掉的鼻子,站起身来,觅食去。 七弯八拐的在偌大的皇宫里瞎转悠,忘记自己打小没有方向感地硬伤了。这一通折腾却是愈发的饥肠辘辘,头昏眼花。一个黑影倏忽的掠过眼眸,“谁?”我警觉的大声呵斥说道。然而回答我的只有婆娑的树影轻摇的寂然。 心跳的咚咚声渐要平复,身后却有衣服明显的摩擦声,匆忙转身。黑衣夜行者扬着手中发寒的短刀就要刺来,这一刻,呼吸都要窒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