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合上信,转头看向董浣浣,很认真的问道:“你看过了?”
董浣浣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道:“看过了。”
福临闻言,没说话,只是把信按照原来的折痕折叠好装进了信封。
董浣浣眼睛盯着他的手,看着他折叠的动作,试探性的问道:“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福临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她认真的说道:“浣儿,你要记住无论什么境遇和身份,我们之间都不存在可不可以,明白吗?”
董浣浣听到他的话,很用力的点了点头。
看到她点头,福临接着说道:“所以,你想要问什么?”
董浣浣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问道:“如果我现在和你说,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的是是非非,你还做你的安齐修,我还做我的董浣浣,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皇后或者是贵妃她都不稀罕,只要他能够平平安安的,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虽然心里已经有预期知道他答应的可能微乎其微,可是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福临看着她眼含期盼的望着他,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语气一下子严肃了起来,“为什么这么问,除了孟章砚还有人去找你了吗,他们和你说什么了?”
董浣浣迎上他的目光,轻轻的拉住他的手,攥紧,回答道:“没有人来找我,我只是有些害怕。”
福临闻言,表情放松了下来,手掌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反问道:“那你相信我会处理好一切吗?”
董浣浣听完他的话,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就不该心存幻想,本来就知道带他走是下策中的下策,是一条一张口就会被堵死的死路,可是还是会不死心的想要试一下。
现在是他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怎么可能会为了她无缘无故的抛下这大好形势,远遁江湖。更何况即使他愿意,以他们俩现在的身份要是这样做了,也会搞的天下大乱,人心涣散吧。福临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君王,肯定是不会让臣民为了他的任性而受苦的。
安齐修可以是董浣浣一个人的,可是爱新觉罗福临是天下人的。
董浣浣看向福临的眼睛很认真的回答道:“嗯,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可以平衡好内宫与前朝之间的关系,相信你可以实现你的抱负和理想。
可是我也是个自私的人,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想试一试,带你走,离开这里的是是非非。
如今这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存在了,就只能按照第二套方案来了。
希望那一天到来的时候,请不要怪我的自作主张。
就是因为太相信你了,所以我才要找人仿冒了阚先明的字迹写了这封信。
既然你不能和我一起走,那就只能我来远离你了。
你有理想有抱负,有能力也有手段,所以我不可以成为你的软肋,成为你实现这一切的绊脚石。
阚先明的那封死谏信,我会转交给你的,只是需要更好的时机,发挥它最大的用处。
想到这儿董浣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从现在开始,她就要努力学着成长,学会不动声色的骗他了。
福临轻轻的摸了一下她的头顶,轻笑着说道:“记住,所有的风浪都由我来抗,你只需要躲在我身后继续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就好。”
董浣浣微微的点了点头,轻声的又“嗯”了一声。
福临听到她的回应,满意的勾起了唇角,随后便打开了回忆之门,开始了漫长的讲述。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一个戏院里,是洪师父带我去的……”
他口中的洪师父难道就是那个历史鼎鼎有名,每个讲述清朝这段历史的电视剧都要提到的那个被孝庄太后招降最后成为福临老师的那个明朝将领洪承畴吗?
董浣浣在心里忍不住的琢磨,却没出声去询问福临,而是耐心的听他讲完所有的故事。
这是她还能为他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更何况以后也许就没有办法能够像这样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完完整整的听他讲完一段过往了。
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需要格外的珍惜。
董浣浣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很认真的听着他的讲述。
一个时辰过后,董浣浣终于福临那儿听到了完整版的他和阚先明的故事。
原来阚先明和八大仙人一样也是明朝后人。
他们和电视上的明朝后人一心复国不同,八大仙人追求的艺术上的造诣而阚先明追求的是自己谋略的施展,以及对天下大势的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