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
安齐修坐在桌前低着头写字。
“洪先生传信来说,摄政王好似已经掌握了我们的行动计划,近日已经在宫内安插了大量人手,只待您回宫,意欲先发制人挟制于您,洪先生还说按照原计划动手恐有不妥,年底摄政王会出猎古北口外,洪先生以为换成那个时机动手更为妥帖一些。”
卫苑拱着手向安齐修禀报道。
安齐修闻言没有说话,手里的笔未受分毫影响在宣纸上行走,直至写完“天下之行,大道为公”八个大字,才道:“甚好。”
“给宫里传话,朕推迟一个月回去。”
卫苑闻言,心中有些顾忌。
主子在这样攸关苍生的大事上的决策居然还是听洪先生的,明明之前都已经定好的计划,因为洪先生的一句话就改变了计划,这个前朝旧臣对主子的影响力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如若以后主子亲政了还是如此,势必会引起八旗子弟的不满,朝堂局势如何安稳。
安齐修抬头看了一下卫苑的脸色就知道了他心中所想:“你似乎对朕的决定有些异议?”
卫苑拱手道:“微臣不敢。”
安齐修走到卫苑身旁停住,“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我们要对他有所行动,他自然会有所防范,朕现在回去只会引起他的警觉,还会被动的受制于他,对我们而言并没有多少好处,事情处理的越缓,对我们而言越有利,洪先生对这件事给予的建议符合形势,我自然会采纳,这和满人、汉人无任何关系,你明白吗?”
卫苑听安齐修这样说完之后点了点头道:“微臣明白了。”
安齐修待他说完,问道:“浣儿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卫苑道:“回主子的话,根据密报,可以确认浣主子和孟古青格格之前完全没有交集,浣主子这些年一直都是在家里安心静养,孟古青格格也从未离开过蒙古。”
安齐修闻言站起身来,低着头在屋子的中央来回踱了几步。
虽说他相信浣儿不会骗他,但是那天她给出的解释也太离奇了些,他不放心才让卫苑又去核实了一遍,毕竟她太单纯了,容易受人蛊惑。
如今得到的消息还是和他当初所了解的一致,难道真的如她所言,只是在梦里见过孟古青?
安齐修抬头看向卫苑:“她现在在哪儿,我有些事情想要问她。”
卫苑:“主子,浣主子刚刚出门去找孟古青格格去了。”
安齐修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声音低沉的说道:“又去找她了吗?”
卫苑拱手点头称是。
“这是第几天了?”
卫苑:“回主子的话,五天了,浣主子每天都是早去晚归去找孟古青格格聊天。”
安齐修闻言冷声道:“正好这一个月闲来无事,看样子,是时候管一管了她了,让她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
卫苑闻言拱手道:“微臣现在就去把浣主子接回来。”
安齐修摆摆手制止了他:“罢了,不急于一时。去把博果尔叫来,今日我们先去阚先明那里,把余下的事情谈妥。”
卫苑点头道:“是,微臣现在就去安排。”
董浣浣这几天很苦恼,看着不远处练习鞭子的孟古青,她就更加难受了。
这个人怎么可以和孟古青长得这么像呢?
可是明明是一张脸,怎么又会那样的不同呢?
这几天的和孟古青的接触下来,董浣浣觉得这个女孩是个豪爽,热情,乐于助人,心直口快的姑娘,怎么看也不像是历史课本里写的那样奢侈,善妒,不能容人的模样。
这个姑娘现在毫无保留的当她是自己人和她做朋友,而她呢,明明知道她之后的结局,却瞻前顾后的什么也不敢和她说。
董浣浣这几天把她知道的那点关于顺治废后的历史,仔仔细细的回忆了无数遍,也没想到破解之法,毕竟她是历史记载里实实在在存在过的关键人物,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能泄露天机影响历史走向的。
董浣浣无声的叹了口气,到底该如何是好?
孟古青一套鞭子练完,走到董浣浣身边就看到她一直愁眉不展的望着她刚才练武的地方出神。
孟古青在她的眼前挥了挥手道:“我刚才的那一套鞭法这么难看的吗,让你这样愁眉不展的。”
董浣浣回过神来,看到眼前的孟古青正在看着她笑,赶忙挤出一个笑容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最近遇到点事儿,心里有些烦闷而已。”
孟古青听到董浣浣这样说,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有什么事让你不开心的,说出来给我听听,我帮你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