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山大夫来了,董浣浣想要松开安齐修的手给小山腾位置,但是试了好几次都没办法掰开他攥着她的手的手。
小山大夫看见了这一幕笑笑道:“不用,不用松开了,我这样给他看就好。”
小山经过“望,闻,问,切”,四步操作之后给董浣浣吓了结论:安齐修只是伤口有些发炎引起的高热,并无大碍,今天晚上退烧了就好了。
他给安齐修开了些退烧的中药,让小莲去煎药,董浣浣则负责勤给安齐修头上换上新的手巾降温。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小莲给安齐修煮好了中药,董浣浣给安齐修喂下,就让小莲和小山大夫回去休息了,她自己则待在这里看着他。
待人都走了之后,董浣浣就再也绷不住了。
看着安齐修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了。
这是董浣浣第一次伺候一个生病的男人的起居,各种不便她也不便与旁人说,都默默的承受下来了。
饶是她再坚强也只不过是个在父母的辟护下刚成年的姑娘,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再看看躺在床上的安齐修,董浣浣又忍不住为他难过起来。
明明年纪也不大,电视剧里像他这种情况,大多数躺着的人不是梦里唤着父母的名字,就是吭吭唧唧的在叫唤着疼或者口渴,而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紧紧的皱着眉头。
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才会生出他这样隐忍的性格,而他的叔父为什么要不顾血脉亲情派人来刺杀他呢,难道仅仅是因为钱?
太阳缓缓从东方升起的时候,安齐修的烧终于退了。
董浣浣也终于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安齐修刚醒,就发现坐在旁边的董浣浣一边给他擦手掌,一边在偷偷的掉眼泪。
“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安齐修操着嘶哑的声音柔声问她。
董浣浣看到他醒来,忍不住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害怕是幻觉。
只见他正用着一种无限宠溺的眼神望着她,唇角还勾有一丝丝的笑。
在确定不是幻觉之后董浣浣倾身抱住他,带着哭腔的控诉道:“你终于醒来了,吓死我了。”
“别哭,别哭,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安齐修双手回抱住她,然后用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部,小声的安抚道。
安齐修和煦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语气温柔的令人安心。
听到他这样说,董浣浣这些天积压下来的委屈和不安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轻轻的拍打着安齐修旁边的床面,带着哭腔道:“你骗人,你不好。”
安齐修看到她这个样子急忙安慰:“别哭,别哭,我和你保证,我很快就会好的。”
董浣浣两只手撑着两旁的床面起身,泪眼婆娑的看他:“你说真的?”
安齐修被她的样子搞得有些心动又有些心疼,语气又不自觉的软了几分,轻哄道:“真的,我发誓。”
董浣浣满意了,轻轻的点头道:“那就好。”
安齐修笑:“所以,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了吗,我想坐起来喝杯水。”
董浣浣一听,赶忙转身离开安齐修的身体上方,迟来的脸红也如期而至。
她刚刚太激动了,才会直接扑到安齐修的胸膛,此时回想起来恨不得把刚刚的自己打死。
待在一边的安齐修把她全部的脸部变化都看在眼里,好整以暇的逗她道:“可不可以麻烦一下我家浣儿小姐,把我扶起来,我想要喝水。”
如果不是因为他生病,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下听到这话,这时候董浣浣铁定是要摔门出去的。
不过现在碍于他生病了,董浣浣害怕起身这项运动会让他的伤口裂开,只能顶着通红的小脸,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去扶他起身。
其实安齐修醒来的时候已经感觉好多了,伤口并没有他想象的伤的那么重,最起码起床这件事还是做得到的。只不过,他现在很享受被她照顾的感觉,并不想自己起来。
把安齐修扶起来后,董浣浣把枕头在他的后背竖起来,让他靠一下,然后去给他倒水。
接过董浣浣递过来的水,安齐修小口小口的抿着,余光观察着董浣浣全神贯注看着他喝水的样子,安齐修的唇角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微笑:这水真甜。
又过了两天在董浣浣的悉心照料下,安齐修终于可以下床了。
董浣浣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算是彻底放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