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沿着一条道路往前走,拐过一个弯儿,视野开阔起来。这时,就听到前面好像有动静,叮叮当当的似乎有人正在打仗。
黄果果出于好奇,跑过去凑近悬崖往下看,原来下面有一大块空地,两伙人正打得不可开交。为首的,是两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长得很像,用的兵器都是棍。两人打着骂着,谁也不相让。
黄果果抻着脖子看了一会儿,赶紧跑回来,冲着哥哥说:“哥哥,不好了,下面打起来了!”
然后又想跑过去看,结果却被柳晨晚一把抓住,说:“小元夕怎么那么爱凑热闹?”
“哎呀,哥,过来看看嘛!”黄果果使劲拉着柳晨晚的手,把他拽到崖边。
柳晨晚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往下一看,不禁笑着说:“哦,没关系,让他们打吧。”
黄果果拉着哥哥摇晃着他的手,说:“哥哥,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劝架?或者报警?”
柳晨晚说:“什么都不用做。”
“啊?那也不用见义勇为?”
“不用,那是他们自家的事,外人插手都是多余。”柳晨晚说着拉着果果走回到路上,继续牵着马往前走。
黄果果一边走一边惦记着那两伙人,问:“他们是谁呀?哥哥认识吗?”
柳晨晚说:“他们是白蝠山的白林伍和南天山的白林仪啊。”
“他们两个是不是兄弟啊?我看他们长得好像啊!”
“他们是双胞胎。”
“哦,是不是在江湖上挺有名气的?”黄果果问。
柳晨晚笑笑说:“他们二人在江湖上的确也算小有名气,但最出名的不是棍法,而是他们的风流韵事。”说着轻轻抖抖袖子。
黄果果说:“自然是亲兄弟,为什么要闹成这个样子?我看他们打得那么凶的,手底下人也都跟世仇一样,你说这亲兄弟之间,还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好好说说,把误会说开了,不就完事了?毕竟还是家人嘛,血浓于水啊!”
柳晨晚摇摇头说:“这江湖恩怨啊,有一大半都是为了一个情字。那兄弟二人,原先的关系也是极好的,但后来为了一个女人,便反目成仇了。”
“哇,那女人是不是特漂亮?”
“漂不漂亮,哥哥不知道,只知道那个女人是他们的小师妹,好像是叫方兰吧。二十年前,他们两个同时爱上了那个女人,而后就为了那个女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后来那个女人,实在不愿看他们二人再这样争斗下去,于是就自杀了。从那以后,俩人就彻底闹掰了。”
黄果果低着头抠着手,看着自己的脚尖慢慢往前走。她说:“还是挺感人的,但也确实挺无奈的。感情这种事,真的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清。那个女人应该是同时爱着他们两个,自己也无法抉择吧。所以两个都不忍心伤害,只能做出自我牺牲。唉,我可不希望将来有人会为我这样,两个人相爱刚刚好,多出的那个就特别可怜,就算你不愿伤害他,但当你作出选择的时候,其实就已经伤害他了。”
“那白氏兄弟打了一辈子,其实,那也是一种羁绊,如果将来有一个人先死了,另一个人也会怅然若失,觉得活着没有意思。”
黄果果心想,哥哥不会是拿白氏兄弟比自己和柳苏吧?怕他有轻生的念头,便赶紧劝着说:“人啊,就应该对自己充满希望,就像哥哥之前说的只要好好活着,就会有好事发生。”
柳晨晚看着黄果果说:“是啊,只要好好活着,就会有好事发生。”
黄果果说:“嗯,对嘛!我觉的,话很简单,但非常有道理!现在我也要把这句话当成我的座右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