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琬琰喊住她：“我们也是随便逛逛，你要没别的事，一起看今晚的灯会吧。”

青偃婉拒：“不了，我还有事。”

见青偃出了首饰行的门，叶瑾瑜皱眉：“琬琰，那人谁啊？架子蛮大的，都不给你和谢大哥面子。”

叶琬琰回：“她是谢家的副官，人很好的。”

谢旌冷哼一声：“人很好？”就知道挤兑人，好个鬼！

青偃去饭馆买了熟牛肉、水晶肘子和白切羊肉，又打了一壶上好的汾酒，拎着去铺子里和四婶他们吃晚饭。

五加皮见了肉，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抓起个水晶肘子就啃。四婶一筷子打在他头上：“没大没小的，等大当家坐下再吃。”

五加皮嘻嘻笑着躲到一边，青偃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将他扯过来扔到椅子上。五加皮痛得嗷嗷直叫，青偃冷着脸说：“现在不是做土匪的时候了，有点规矩。过了年，我送你去学堂，别再跟只野猴子似的混日子。”有了一箱小黄鱼，她要动手安排接下来的事了。

五加皮傻了，哭丧着脸说：“让我念书？我哪是那块料啊！别说念了，我看见书就头疼，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呢。”

青偃说：“那你就去死吧。”

四婶舀了一碗馄饨放在青偃面前，斥责五加皮：“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外面多少人想念书没得念呢，大当家出钱让你念，你还不肯了。”

五加皮的脸都皱成了一团：“大当家的，我真的念不了书，要不你让我做生意吧，我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青偃吃着馄饨，凉凉道：“你弄清楚了，我不是在同你商量。面前有两条路：要么去念书，要么去死，自己选。”

五加皮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青偃又对老李头说：“等五加皮上了学，您老帮忙看着点，他要是不学好，往死里揍，死了我给收尸。”

老李头正眯着小酒，一听这话也苦了脸：“大当家的，让我算命还成，这看孩子的活，我可干不了。打五加皮更不能啊，我这把老骨头哪追得上他呀！”

青偃无动于衷：“这事就这么定了，吃饭。”意见无效，全部驳回。

五加皮和老李头哀叹一声。

吃完饭，四婶拉青偃进屋，交给她一个包裹：“大当家的，里面是一些姑娘家的内衣和日常用的，你拿着。”

青偃笑道：“还是四婶疼我。”毛衣外衣，谢家都有现成发的，内衣什么却是没的，她正想着去买一些呢。

四婶道：“我也就只能做做这些小事了，大事可都是你在做。”

青偃拿出一包银元和一叠钞票交给四婶，四婶一看，立刻推了回去：“不用不用，上次你才让人拿了二十块大洋过来，这铺子生意挺好的，真不用钱了。”

青偃说：“拿着，该用的地方尽管用，不必舍不得。我刚才说了，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不用担心以后的日子。”

四婶了解青偃的脾气，知道她打定的主意是劝不回的，便也不劝了，只是说：“这几日灯会呢，外面热闹，你看一会再回去。”

青偃笑道：“好啊，加上五加皮和老李头，我们一起看灯去！”

老李头喝着酒摇头：“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磕着碰着了还得花钱看呢。”五加皮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要照顾好自己，受伤要花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