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宝!”卫兵们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谢旌脸上的笑意终于没了,微微皱着眉头:“我怎么觉得你这三副牌,副副都正好压我呢?”
青偃笑道:“哪里哪里,都是运气。”才怪,这世上哪来这么多的运气。
狗头坳的弟兄虽说上不了台面,可一个一个都是人中精华啊。就说老四吧,这辈子就耗在一个“赌”字上了,牌九、麻将、纸牌……各种赌术无一不会,无一不精,当然更厉害的是出老千的手段,众目睽睽之下,换牌什么的轻而易举。
寨里无事的时候,青偃就让他教怎么出老千。老四一开始还不愿意,说这并不是门光彩的手艺,还把他的断指伸给她看,试图教导她做人得走正道的道理。青偃一个巴掌拍在他脑门上:“都他娘的做土匪了,还让老子走正道呢。赶紧的,说人话!”
老四只好把他的独门绝学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教给了青偃。青偃聪明,一学就会。
“大少爷,这牌我赢了,赌注您也该兑现吧?”
谢旌嗤笑一声:“我像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
青偃道:“当然不是。小陈、小冯,以后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准偷溜出来打扰大少爷,否则军法处置!”
几个卫兵赶紧称“是”,青偃的眼睛瞟了瞟谢旌面前的大洋:“那还有一个赌注呢?”
谢旌站起身来,一把将桌上所有的大洋都推给了青偃:“送你!”
“多谢大少爷!”送什么送,明明是她自己赢的好吗?!
青偃拿了二十个大洋,剩下的让卫兵们自己分了,卫兵们当场兴奋地大叫起来。
谢旌说:“你倒挺会收买人心的。”
青偃笑:“都是弟兄。”转头大声道,“把钱拿好走了,别打搅大少爷休息。”
“是!”
有钱就是娘啊,卫兵对青偃的好感立刻增加了不知多少倍,她说什么当然答应。
出了谢旌的小洋楼,青偃对卫兵们说:“该站岗的继续站岗去,先把顶替的弟兄换下来。还有”青偃一个个看过去,目光锐利,看得卫兵们有些不知所措,“赌博这玩意不是个好东西,以后能不碰就不碰。”
老四赌博,可不是断指那么简单,家产败光了,父母也被逼死了,走投无路之下,他跳了江,幸亏老天不收他,才留下一条命来。
老四最常对她说的一句话就是:“大当家,你想让一个人活得生不如死,那就让他去赌博吧,好使,特好使。”
青偃一直牢牢记在心里,所以除了和老四切磋,这还是第一次出手。她不赌博,也不准狗头坳的弟兄去赌,谁赌谁滚出狗头坳,不留一点情面。
“是是是,傅副官说的是,我们记着了。”小陈笑嘻嘻地说。
青偃点了点头,该说的她说了,做不做得到就不是她能管得了的:“都该干嘛干嘛去吧。小陈,你留一下。”
小陈掉头到青偃面前:“傅副官,有啥吩咐?”
青偃掏出口袋里的二十块大洋,递给他:“劳你走一趟,把这些钱送安澜河的平安早点铺去。”
她和狗头坳的弟兄都投了军,只剩寨子里几个老弱妇孺四婶、老李头和五加皮。顾怀帮忙盘下一个铺子来,安置了他们。这事,她是感激他的。
自入了谢家,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她不方便也没空出门,除了铺子开张那日匆匆去看了看,便再也没见过四婶、老李头和五加皮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