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不吃盐人就没力气,又买不起中原运过来的粗盐,然后就形成了一个死循环,明知道吃了有害却依旧只能吃。
后果就是中毒,从而形成各种疾病。
只是这等盐中极品区区侯海族买的起吗?
可是如果买不起这盐是从何而来?
难道是侯海族自己熬制的不成?
冯盎一时间有些疑惑起来。
侯海族若真有这本是还用得着下海挣命吗?
冯盎还在揣测盐从何来,老叟便在护卫的引领下来到了书房。
“侯海族大长老乌吉见过越国公!”老叟进门之后就没有了在部落里当长老的风范,变得文绉绉的向冯盎参拜。
这些礼仪还是他以前学的,现在用起来和其他部族头人有着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当然这也是他为数不多觉得自豪的地方之一。
“大长老不必多礼!”冯盎满面春风,微微抬了抬手示意老叟不必多礼,然后指着布包里的盐问道:“刚才护卫拿着这包盐说是大长老给的路费,却不知大长老意欲为何?”
盐、铁事大,关乎社稷,一直以来就是朝廷的管制资源。
当然,所谓管制在岭南局限性不大而已。
毕竟天高皇帝远,中间又间隔了秦岭这道天堑,再加上瘴疠遍布,仅仅只是通行都时分困难就更不要说贩运货物了。
所以,正是如此对于岭南的盐朝廷几乎相当于放任的态度。
只有寥寥少许商贾从中原运盐过来,其目的也不过是为了给岭南头人、寨主之流消费而已。
然而这等精盐会是长安贩运过来的吗?
冯盎暗自揣测,如果是商贾贩运对于他们来说第一个找到的客户应该是自己才对。
毕竟堂堂越国公所代表的不仅仅是地位,更代表着岭南独一无二的权力。
可是这盐他却是第一次所见,那么就意味着肯定不是商贾贩运而来,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产自岭南了!
或者说就产自侯海族!
短短交谈的瞬间,冯盎就理清了精盐的出处,心中顿时就轻松了起来。
想不到这侯海族还有几分本事!
“正是路费!”老叟陪着笑,正色道:“前不久侯海族迎来了一位客人,这位客人想要回关中,只恐北上山高路远虎豹蛇虫众多是以想借国公敬献陛下海盐熬制之法紧随信使顺路前往长安!”
一边说着,老叟就从紧身的衣兜里掏出了一块细麻布来,那布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待一展开制盐之法四个略微粗重的大字便映入眼前!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自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岭南虽然归属冯盎节制,但是没有大事冯盎也不会没事找事派人前往长安,所以想要跟随冯盎信使前往长安张毅就必须拿出一件值得冯盎动容的东西。
然而冯家世代豪门,说是岭南的土皇帝也不为过,现如今更是贵为国公,想要找到一件能让让他动容的东西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所以张毅就觉得制盐之法就非常合适。
当然,送礼其实也是一门学问。
什么时候送礼,以什么名义送礼,都需要恰到好处。
根据老叟所言,去年新皇登基算下来今年应该就是贞观二年,而此刻正是伟大的李二陛下猜度冯盎之际,如此一来先以路费的借口将制盐之功全部拱手让给冯盎那便是正好解了冯盎如今的困境。
张毅相信,冯盎绝对不会拒绝!
如此一来既免去了利益纠葛不至于让有心之人下阴手,又平添拉上了一位国公做靠山,固然不能做到利益最大化却也算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