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吃,他就要饿死了。
万幸,肉很腥,却不酸臭!
他一口咬下鼠头,旋即又吐了出来,正落在白蛇身前。
白蛇有些嫌弃,伸伸头,又缩了回来。
“这里除了老鼠,就只有我能吃了!”,青年说完当即大怒,“你瞅什么?”
白蛇竖起脑袋,围着他转了起来,真像是在琢磨到底要不要下口。
鼠肉吃完的时候,大雨已冲净了青年一身的污垢。
只见他端正的脸上鼻梁高挺,嘴唇厚实。
眉下一双眼睛,尤为好看!眼里一红一绿两粒瞳孔,却显得十分诡异,与他端正的面相很不相符。
这人正是顾家的重瞳儿顾唯谨,他沦落在此已有两天两夜,除了刚下肚的老鼠,至今粒米未进。
这里荒芜一片,放眼望去,连根野草都看不见。
他拿出看家的功夫,跑了整整两天,眼里就没换过景象,到处都是低矮的秃山,无穷无尽,一片死寂。
秃山之间刮着一股罡风,极伤神魂,归海生躲在他眼中,根本不敢现身。
他是饿极了,好容易抓到一只老鼠,本想烤熟来吃,老天爷偏又下起大雨!
不管如何,好歹是吃了点东西,顾唯谨生出一些力气,挣扎着起身,从雨中走进了雨中。
荒芜之中一成不变,他眼中的世界昏黄暗淡,下了雨却生出一抹绿色,就在他行去的方向,不知多远的地方。
他知道,生机就在那里!
比起风雨交加、饥寒交迫的十七弟,顾怀谨的运气实在是好上了天。
次日晨起,清雅绝尘的师姑给他烹了一杯黄芽茶,看着他喝的滴水不剩,才轻声细语的说道:
“我那门修行的功法叫做太上外相经,与太上内观经、太上清净经、太上升玄经并称四辅真经。
师父贵为楚相,修为通玄,当年也只得了半部。幻境一开,我自有要事,就趁现在传了你吧!”
太上外相经是三清正统,出自远古太玄门,以相入心,感知天地。
观山入心,山便可为我所用,观水入心,水便可因我而流。
初学之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习至登堂入室,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及至登峰造极,山是我,水也是我,山水不过一念之间。
玉楚人与颜缃素同出一门,学到的也只是半部,所以未能登峰造极,不然也不会因为指分藏云就耗尽性命。
功法不长,不过千余字,顾怀谨只听两遍,便记得一字不差。
只不过,字文之间往往玄之又玄,与之相配,还有各式法印。
颜缃素连比划带解释,足足讲了一天,他才将将领悟。
继日早起,颜缃素由浅入深,再结法印,教他观日修行。
顾怀谨依葫芦画瓢,过不大会,就觉眉心温热。
这一次,他真真切切的感知到了,一抹太阳的虚影,正往眉心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