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字拉得最长,一听就有问题。
“黄师兄,一别二十余年,向来可好?”名叫小白的短打青年鞠躬问道。
“我好得很,你那些鸡可好?”黄满牙对鸡耿耿于怀。
“师父说我不务正业,已经不让养了。”小白说完,长叹口气,显得极为落寞。
“可惜了!你养的鸡,是我吃过最好的鸡,不瞒你说,我家老爷尝了一块,也是赞不绝口。”
“当真?黄七甲也说我养的鸡好?”小白兴奋道。
“俺老黄从不撒谎!这一点黄家兄弟都可作证。”黄满牙拍着胸脯回道。
“我就说,我就说嘛!修行根本不是我的天赋,养鸡才是啊!”
小白开心的手舞足蹈,好像黄七甲的一句赞扬,远超师父千万句的谆谆教诲。
“师伯,注意形象啊!”身后一名锦衣青年小声提醒道。
“你两个成天跟着我念叨,烦是不烦?”
“弟子”
“别说话!”小白喝了一声,继续说道:
“既然遇到了黄师兄,你们就不必跟着了。我以掌门大弟子的身份命令你们,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出来前,掌门师祖已经取消了你所有特权,师伯不会忘了吧?”
“树义啊树义,你这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忘了你连名字都是师伯起的了吗?还有树节,你也是!
你俩不想想,灵犀宫里三万九千名弟子,光树字辈就有六千人。凭什么你俩一个节,一个义?
其他人不是树干,就是树枝,还有什么树根,树穴。
还不是师伯我疼你俩,偷偷藏下了这俩名字!”
顾怀谨听至此处,已然猜到了此人就是秋月白让他求的人,灵犀宫掌教大弟子,白玉楼。
旁边那两人,高一点的叫树义,矮一点的叫树节。
“师伯的情义,弟子没齿难忘。只不过掌门有令,弟子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离开师伯半步。”树义一脸正色,说的不卑不亢。
“你俩是打得过洛九玄,还是弄得死赵无回?跟着我有个屁用!”白玉楼感情牌没打通,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咱们就来取个鼎,还是个仿品,跟洛九玄、赵无回八竿子打不着。”说话的是树节,听得出,他脾气有点爆。
顾怀谨心里一惊,这只仿鼎目前正在归海生手里,他一直跟着十七弟,怕不是真要撞见!
“取你大爷,老子是来历劫的。”白玉楼吼道。
灵犀宫规矩很大,树节虽说不忿,却也不敢以下犯上,闻言只是翻了个白眼,没敢继续顶撞。
倒是黄满牙唯恐天下不乱,嘿嘿笑道:“你个破筑基,历个屁劫?”
刚刚话赶话,白玉楼大吹一牛,被黄满牙一句问倒,不由得满脸胀红,磕磕巴巴敷衍了一句:“说来话长,说来话长!”
其实,他的脾气向来很好,只不过,这次跟来的两人,一路上总是顶撞,搞得他不胜其烦。
筑基八百年,是世间第一笑话啊!他想,老子还是世间第一筑基呢!
话是这么说,可他并不是个乐观的人,八个百年,师父给续了七次命。
这次,他老人家的寿元也将耗尽,再没下个百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