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谨忙问道:“四哥可好?”顾志昌笑道:“练气八层了,灵云坊的买卖全靠他呢。”
顾怀谨又问:“三哥、六哥呢?”
“老六刚进六层,也在灵云坊。至于老三,修为不进,仍在五层徘徊,眼下还是老本行,跟着你九爷爷摆弄灵田。”
顾志昌说话时,明显拉起了脸色,显然对另外两个儿子不甚满意。
母亲不满道:“你自己不也就练气五层,还有脸说儿子。”
顾怀谨的母亲名叫姜茹,是一位散修之女,其父早已过世,家中再无亲人。
顾志昌干笑两声,说要叫大儿子回来,转身出了院门。
顾怀谨自幼依赖母亲,没有父亲在旁,便与母亲撒欢说闹,等父亲带三哥回来,才摆出正形,执手见礼。
三哥顾守谨为人木讷,不像四哥顾诚谨那般谈笑风生。再者,长兄如父,顾怀谨除了父亲,就是怕这位长兄了。
“回来了。”
“唉。”
兄弟两人阔别两年,再见面也只说了四个字。
晚餐时,母亲姜茹张罗了一大桌子饭菜,老四、老六传了话来,说坊里太忙,赶不回来,叫弟弟明日去坊里相聚。
饭桌上一家四口倒也父慈子孝,其乐融融。酒足饭饱之后,姜茹说道:
“有件事我不说,只怕你们爷几个全都忘了,再过几日可就是小九的生辰了。”
顾志昌喝了不少米酒,此时已有几分醉意,闻言一拍大腿道:
“可不是吗,腊月二十四,正满二十,这事可马虎不得,我得去找四伯商量商量。”说完就要起身。
姜茹拉了他一把,嗔道:“都指着你,这日子早没法过了。我跟四伯商量好了,就等着小九回来呢。”
顾志昌尬笑道:“我也一直想着呢,不知今日怎么就给忘了。老三,这酒挺烈哈!”
老三只是木讷,可并不傻,见老爹使了个眼色,顿时明白过来,接嘴说道:
“九爷爷亲手酿的,最是醉人,我讨了很久才讨来的。”
“老三,你也学会撒谎了?老头前几日还管我讨酒呢,他自己又几时酿了酒?”姜茹指着老三鼻子训道。
老三忙向顾志昌求助,见亲爹毫无反应,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今日刚开的封,想是他老人家前几日酒瘾犯了吧。”
姜茹气道:“你两个少给我打马虎眼,明日都去张罗起来。我小儿子的加冠礼可得热热闹闹的,也给那些看不起咱家的人瞧瞧,我家小九那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顾志昌见妻子真动了气,忙低声下气道:“你消消气,我一定好好张罗。穆家那事怪我没办好,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姜茹怒道:“什么穆家?”顾志昌紧忙赔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喝多了。”
顾怀谨见老爹低声下气,三哥畏畏缩缩,觉得过意不去,插嘴说道:
“娘,穆家的事情我听说了,这事谁都不怪。儿子现在也开始修行了,一时半会还不准备婚娶。”
姜茹挤出笑脸,柔声说道:“小九,开开心心过一辈子就挺好,什么修行不修行的,到头来还不是一抔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