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秦时在一旁皱眉,这称呼,这辈分,是不是有点乱?
崔宝瑜回忆,“是啊。我从小算是跟着阿芷姐姐长大的,她那时不准我吃糖,给我扎漂亮的小辫子,爱抱着我念书”
严家下狱的时候,她已经十岁了,记得不少事。
“那时严家被流放,我还去了城门口送阿芷姐姐,却没见到她都说,她身体弱,受不住牢狱之苦,已经殁了我哭得眼睛都肿了”
崔宝瑜一拳捶在了桌子上,“孙文义那老色鬼!原来十几年前就会玩偷梁换柱了!”
又杀气腾腾地问:“我阿芷姐姐最后怎么死的?”
凌枫咬了咬嘴唇,回答:“被刘敏敏杖毙。”
“千杀的老妖婆!”杖毙啊,该多疼啊!
“孙府倒的很好!阿时做得不错!”崔宝瑜夸奖。
完了又拉着凌枫的手,“我是你娘的妹妹,你该唤我一声小姨才是。”
“啊?”凌枫懵逼。
“阿姐!”秦时抗议,“她随我叫你阿姐就好了!”
崔宝瑜好似才知道他们俩的夫妻关系一样,嫌弃地瞄了秦时一眼。
对凌枫说:“这小土豆越长越废,府里还麻烦一堆,破事不少又危险得很,要不小姨给你再找个更好的?”
秦时大概没想到这“婆家人”瞬间能变成“娘家人”,脸黑得能滴墨。
凌枫此时开口,“阿姐风华正茂,叫小姨太显老了!”
这称呼让秦时舒坦不少。
崔宝瑜叹息:“哎,女大不中留啊”
“称呼而已,阿姐可还是我的靠山呢!若哪天他对我不好,阿姐再给我找一个!”凌枫笑眯眯地给崔宝瑜斟茶。
崔宝瑜顿时满意了,得意地冲着秦时说:“看到没?咱们枫儿是有人护着的!你可悠着点!”
秦时把凌枫的手夺过来,自己拉着,“我不会给你们什么再找的机会!”
凌枫升起一股暖意,这种被人毫无缘由地护着的感觉,真好啊!
“你娘可留下什么?你阿爹是谁?”崔宝瑜问。
“不知道。我娘什么都没留下来”凌枫又反问:“阿姐,你当年没在我娘身边看到她与哪个男子来往密切么?”
崔宝瑜仔细回想,遗憾地摇了摇头。
“那只能再等几年,去定襄问我外祖他们了。”凌枫有点失望。
不知道生父是谁,她一直担心秦时在京城的大清洗,会把她生父给炮灰了。
不过,能被清洗掉,证明跟定王府当年的惨案有关系,弄死就弄死吧!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她还怀疑当年就因为这生父的背叛,才让严芷最后选择进孙府呢。
她对这个生父抱着能找到就找,找不到就拉倒的心态。
崔宝瑜向窗外看了一眼,已经不早了。
“你今日约我前来,所为何事?”她问了一句。
若说秦时今天只是好心把查出来的消息与她分享一下,她是不信的。没事要她帮忙,这黑心的小土豆才不会想起她来。
回京快半年,统共就送了两回消息,一次“安好,勿念”,一次“已痊愈”,加起来七个字!
“阿姐,我是想请你去冯翊帮枫儿管药厂。”秦时进入了正题。
“果然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跟那混账东西一个德行!”
崔宝瑜很生气,折腾了秦时半晌,才勉强应了这差事。
她是家里当男孩子养大的,十岁时就能帮母亲把府里管得仅仅有条,次年就能男装出门闯天下,对管理很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