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魔窟洞穴很多,你随便找一住处,我会传令下去,平日就继续做我帐外兵,但你要明白,就算是我在这豺狼虎穴中也不能保证你的安全,自己小心,退下吧。”
“是!”阿诚深深一躬,欢天喜地抱着白袍就跑出去了。
青龙压着火讽道:“你是不是挺喜欢这种款啊?”
诺凛愣了瞬而后一笑:“何出此言。”
“我一直当你虽胡来可还算思虑周详,杀伐果断,这种潜在威胁不杀留着干嘛?”
“他句句说中要点,我有什么理由非杀他不可。”
“就是太机灵了才不得不防!”
“机灵难道不好吗?”
“哼,你莫不是瞧这小子长得不错,身形也和那大青蛇差不多,正合胃口嘛,而且这小子过了几百年都没忘记你,你又如此偏袒他,要说你两没点关系我还真不信。”
诺凛收回目光不再理他,闭了眼打坐入定修炼。
夜深远处喧器声渐渐淡去。
阿诚寻了些干草,于就近的洞窟内铺了临时草榻,躺在上面。
五百年来一直相信总有一天将军会再回到这里,竟然就在生死一线间与他重逢,激越的心情难以平息,虽然他似是忘了自己,可要能再见他一面就够了。
袍子盖在身上就好像被那人拥在怀中,阿诚贪恋的嗅着上面残留的气息,属于那人的冷异体香令身体仿佛燃起来般,幻想着那些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场景,有力的臂膀蜷住自己……
无数个夜晚都靠幻想慰藉自己,战争的残酷带走多少同伴的性命,想再次见到他是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信念,有时候宁愿永远沉睡不醒,梦中有他,可以反复对他诉说满腔苦苦的爱恋,他会回吻自己说我也是。
梦有多美现实就有多绝望,阿诚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数百年前,他还是一个伙头兵,为了能更接近将军,买通了后勤,负责给将军送洗换的衣袍时那一两句话的时间,可以更近距离悄悄偷看他。
那日他准备了中衫和便服在火上笼热熏香,工工整整叠好捧入帐内。将军一身袍铠未解,正聚精会神的站在地图前思考御敌策略,他不喜有人伺候,若是以往会让放在一旁,今日他眼不离图纸一言不发,缓缓直起腰张开手臂,阿诚立刻明白了其意,连忙上前为其卸甲。
解开肩扣,每个动作阿诚都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心跳如擂,初次离他这般近,隔了半副白银面具下,形状姣好却不同于女子般,坚毅的下颚曲线,唇线,连脖颈指尖都如上好美玉般光滑莹润。
卸完战甲,褪下外袍,就是上好的纯白蚕丝里衣松松覆在身上。
全心投入在图纸上的人全然不知阿诚此刻的心理变化,大大方方的敞开怀让人伺候穿衣,忽然眼前的人噗通跪了下来,抱住自己的大腿。
诺凛一怔退了半步,只见那人靠在腿上竟是哭了。
“将军,此次魔族大军压境,数量是我们五倍之多,我……我怕未来得及将心意告诉将军就死了。”若是平时他万死不敢冒犯的人,不敢说的话,可此刻他也不管不顾了,哪怕下一秒将军拔剑将他斩于剑下,他也要说出来:“小人思慕将军已久,若是将军不嫌弃,可以将我当…当女人来用……请,请让小人服侍将军!”
他面上滚烫,不敢抬头。军中没有女人,这种事已是普遍,他皮囊姣好很多人明里暗里向他表示过,但他只心念这人,将军也是男人,将军也有需求的吧。
他下定决心颤巍巍欲贴上那薄薄下摆处,还差一丝时下巴被手制住,他似是从梦中惊醒般连忙缩回,下巴被迫抬起,隔着朦胧泪眼仰视着他。
那双冰蓝眼眸未起一丝波澜,声音依旧清冷:“……未上战场就失去了志气,去了也是送死,今日你就做我帐外岗兵,排查每个来人,我不想再多这样的事情,总来扰我。”
阿诚霎时脸红透脖根无地自容,那句话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自此他不敢越锯,兢兢业业恪守本分,将军心情好时还会露出微笑与他说上几句话,这样跟了他数十年。
将军因战功显赫为都城所知,隐藏的身份也因此暴露,他一直不明白,将军是青丘王族皇子,与他们这种被大陆放逐之人完全不同,竟主动来这种处处凶险随时可能丧命的地方,他试着问起,将军说:在生与死的交界线上我才有活着的实感。
他眼中的世界相当无趣吧,好像任何事物,任何人都不能引起他丝毫的兴趣,究竟什么能让他感受到快乐,他可以用尽毕生心力去为他寻来。
再一次将军追击魔人途中似是中了埋伏,从此失去消息,一条魔界通往东海人界的匝道也与此同时关闭了,他想这可能和将军有关,将军还是回去了。他拼命在魔界存活了下来,再胆小也要硬着头皮上前线杀敌,立下功就能重回大陆再见到他。从伙头兵做了先锋兵,伍长,什长,到现在也是一名小小的校尉了。
这次冒险偷袭失败被魔人所掳,本以为会就此丧命,没想到竟再次见到他时他竟成了魔军的统帅,将军一定有将军自己的理由。近来魔军突然撤兵也是将军之意,将军没有堕魔,阿诚无条件相信他,追随他。
瘦小的人抱着白袍,脸上挂着安心满足的笑容迷迷糊糊睡着了。
咱们的玄沧突然出现一个情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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