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河山安然朝纲稳固两座大山齐齐甩过来,顿时压得太后面色铁青,一句辩驳的话也说不,良久才咬牙切齿地看了一眼宋定北,语气不阴不阳道:“果然是安远候悉心教导的女儿,口齿伶俐,这般与众不同!”
她这一番话明眼人都能听得出是嘲讽,然而宋定北闻言却依旧面不改色,冲着太后拱手道:“多谢太后娘娘夸赞。”
你!
这父女二人,一个拐弯抹角,一个装傻充愣,如此难以拿捏,让太后恼怒不已。
葱白手指因为用力青筋暴起,太后余光略略扫了一眼韩乾,他那一双眼里满是求救之色。
既然不能旁敲侧击,那便直接开门见山,太后看着龙椅上端坐的韩末,叹了一口气,语调里满是苍凉。
“皇上,人非圣人孰能无过,这些年来摄政王所作所为,想必皇上与各位大臣皆是看在眼里,哀家本不应该插手前朝,只是出于亲情,希望皇上大度网开一面。”
能够爬上太后这个宝座,这太后也是当年在后宫尔虞我诈之中最后的得胜者,因此也是个老谋深算之人。
不等有人反驳,太后当即甩袖而起,声音猛地一冷陡然暴喝:“但是贵妃言之有理,摄政王死罪能免,活罪难逃!不如皇上,不如将他这一声蟒袍剥去,留下一命安享晚年?”
这恩威并施的手段,太后可使用的极为顺畅。
韩某与宋昭歌二人皆是下意识的对视一眼。
太后出现的那一瞬间,宋昭歌还以为她要誓死保住韩乾摄政王的地位,但是没有想到,她为了保住情人的命,居然连摄政王的位置也给放弃了,这一点倒是挺让宋昭歌意外的。
不过从一开始,她与韩末并就没有百分百取下韩乾的向上人头的打算。
百足之虫,虽死不僵,既然他已拥护韩末登基,自然一时半会儿不会轻易想要把他拉下台,而且日后他若是想要登上皇位,就必须得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树立一个正直清明的形象。
所以,韩乾明面上是绝对不会对韩末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反而还会多少帮他稳定一下这君心四散的满朝文武。
宋昭歌思及此处,眸底闪过一抹异色,视线微不可查扫过父亲宋定北。
此时,宋定北也明白,若是一时之间取了韩乾的性命,恐怕朝纲震动反倒不利。
收敛心神,宋昭歌轻撩裙角,缓缓跪了下去:“臣妾也恳请皇上留摄政王性命。”
太后见状,保养得当的脸上立马闪过一抹不悦与惊诧。
经过这几日等磨合相处,宋昭歌与韩末二人之间的默契之飞速上升,只只一个眼神儿,韩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神色复杂的看着太后:“这件事情,是朕考虑不周了,多谢母后提点。”
说罢又冲着满朝臣子道:“朕自知自己资质愚笨,能够继承大统多数也是摄政王的功劳,所以今日留其一条性命,但削去掌管皇宫禁卫军之权!”
这件事情一波三折,损了两百精英最终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朝中好些大臣脸上立时露出了不满之色,看向韩末的眼神中隐约多了几分鄙弃。
身为皇帝,理应杀伐果断,怎能如此出尔反尔,一番周折下来威严没立起来倒显得懦弱。
不过转念又一想,这韩末一直是这种性格,若是今日坚持要把韩乾处死,这才让大臣们觉得疑惑,索性也就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