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凝站在紫星莱的屋前有些进退两难,她本是前往女人坊与莫宁郎撕破脸皮,奈何一番交流之下,竟是错怪了他?
倘若莫宁郎所言非虚,紫星莱便是故意误导自己,细细想来能请得起第一杀手卖命定是非富即贵,自己平日里虽得罪人无数,可所欺之人多半是些市井无赖,他们若是要报复自己只管找些小混混堵巷口便是,哪有花重金雇第一杀手的道理。
古千凝轻轻推开了房门,与紫星莱寒暄了两句,便开始自说自话。
“我先前去女人坊辞了工,可莫宁郎却要我赔银子,你说好不好笑?”
“人家花重金请你,你却突然不干了,自然是要罚银子的。”
古千凝见紫星莱字里行间皆是帮着莫宁郎,愤愤不平的辩驳道:“你可知这人要我赔的是昨日的脂粉钱?说是那林家主仆久等不到我的到来,在林间喂了蚊子不说,更是直言从今往后不入女人坊。明明昨日里林间只有你一人,而你也是奉他之命戏弄于我,哪来的等胭脂水粉一说?”
紫星莱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并不是三王爷找来的。”
古千凝瞪大了眼睛,“该不会是杜凌枫吧?”
紫星莱哭笑不得,“为何说是温柔公子?”
古千凝四下看了看,确定门被自己关得严严实实,这才凑近紫星莱的耳边小声说道:“那货喜欢我,我寻思着有可能因爱生恨。”
紫星莱盯着古千凝看了好一会儿,慢吞吞说道:“就你这除了一张脸别的一无是处的女人,不可能。”
“你还别不信,他摸过我。”杜凌枫在宫廷晚宴时悄悄吃她豆腐的事儿,古千凝可不会忘。
“你若是说话再这般毫无重点,我便要送客了。”紫星莱伸出手,一副要赶人出屋的架势。
古千凝见她毫无为婢的自觉,百般不情愿的直奔主题,“我打算在王府门口做买卖,小到一块糕点,大到古玩字画,只要这世间有的,我都卖。”
紫星莱直勾勾的看着她,“这京城的旺铺,不是三王爷便是杜相家的产业,你想从他们手中分一杯羹,怕是自取其辱。”
“做生意最重要的是推陈出新,他们仗着的不过是显赫家世,而本王妃不一样,依的是聪明才智。我明日卖的便是西街口王寡妇家的春饼,待我将这王寡妇的春饼打出知名度,你口中的权贵非上赶着捧我的场不可。”
“我听闻六王府家徒四壁,穷得连下人都留不起,王妃还是收敛些好。”
这京城之中大半产业在权贵,另外一小半则是一些白手起家的百年老店,他们的商铺平日里不需要花心思揽客便门庭若市,也曾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来抗衡,却是连半个月都撑不下去便夹着尾巴逃去外地。更遑论古千凝这种要钱没钱,要势没势的,虽有个能干的爹爹,却偏偏被气的断了联系。
直到古千凝意犹未尽的离开,紫星莱依旧认定她异想天开。
到了第二日实实在在感受了一把闻鸡起舞后,紫星莱的坚持方有了一丝松动,尤其是见到王府门口的大鼓时,彻底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