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位王御史怎么应付?这一上来就送了一颗人头,是不是太过了些!怕是个不好相处的。”门生试探道。
“慌什么,不过是一个少年人罢了。难不成还能翻了天不成,他王氏一门较之我甄家如何?不过米粒之珠罢了,安能敢放光华。更何况他王氏一门自十五年前就不是铁板一块了,那些人就更不容许他有任何不利于他王氏一门的举动出现!这是江南,是金陵,而不是他的京都!来了这儿的,若是不好好的趴着或者盘着,那基本就是一个死字。那位林御史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甄应嘉冷笑道。
“老爷的意思是”门生目光一冷,做出了一个手刀割喉的动作。
“你也太大胆了,还是你的脑子入了冬被冻住了不成?这位王御史姓王,更是王子腾独子,若是真动了他,老爷我敢说一个月内,王子腾必定不顾一切,挥兵南下,将尔等全部斩杀,鸡犬不留。你别以为我是在胡说八道,御史是代表天子巡狩地方,监察百官,若真的杀了,岂不是再打宫里那位的脸,莫要忘了那位早就对咱们甄家不满了。”甄应嘉有些凝重的说道。
“老爷,那我们现如今如何?大家都在看着您呢?”
“好了,死掉的是谁?”甄应嘉摆手又问道,同时也是露出一个不要动手的意思。
“是郑家三老爷的一个外侄!”
“死了就死了,算不得什么!不过一个外侄罢了,就是内侄死了,只要不是嫡子,那也算不得什么,去和郑家的大老爷说声就说是我的意思,回头我亲自去和王子胜说一声赔上几百两银子就行了。”甄应嘉不在乎的说道,在他心里,王家比郑家更重,而且重得多。
“是!老爷,学生还有一事想要请教。”门生应声称是,随后又突兀的请示道。
“说,若还是关于这位王御史的,那就不要说了,我的意思是尽量奉承着,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就当是咱们卖一个面子给王子腾,替他养一年的儿子,一年后,这位小王大人回京,到时候金陵终究还是没变!这也是京里老太爷的意思,他还说了王子腾有望成为下一任的内阁大学士,说起来,王家和咱们甄家算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哪里那么容易反水的。”甄应嘉笑道。
“学生不是问这个,而是担心”门生有些担忧的往甄家内宅方向指了指,点到即止道。
“好了,这是我甄家的家事,轮不到你来管。”
“老爷话虽这么说,可三姑娘毕竟是一位县主,代表了天家的颜面。一言一行都要符合天家的规矩才是,倘若”
“这位王御史是江南道巡漕御史,我记得历来该官员的治所都是在姑苏府吧!”甄应嘉提示到。
“学生明白了!”门生会意过来,当即就要转身离开甄家的外书房。
“尽快安排就是,还有一事,那就是去醉仙楼摆上一场洗尘宴,当然这也是一场饯别宴。”甄应嘉挥了挥手,嘱咐道。
“老爷,时间呢?”
“明日吧,毕竟这位王御史心情不大好,咱们这些官员总是要赏脸的,这是应有的礼数!违礼可是要被人家弹劾的。”甄应嘉在最后一句上尤为加重了语气,意指门生安排的时候不要耍手段,耍小聪明。
“是,学生都记住了!”门生恭敬的作揖应道。
“去吧!记得通知各家家主以及各处官员,隆重些才是!”甄应嘉挥了挥手,待门生离开后,甄应嘉将手中的信笺看罢,随后直接扔在了火盆之中,当即起身走到桌案前,提笔蘸墨写了一封回信,命小厮交还了从京都送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