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脖子勒的太紧了,陆留白觉得自己呼吸有点困难。
沈屹舟嗤笑一声,走到他跟前,抠开他的手心,将车钥匙抢过来,挂在食指上转呀转:“走吧。”他冲着电梯的方向努努头,率先迈步。
陆留白表面镇定,实际连说一个不字的贼心都没敢有。
又坐进了车里,两人颠倒了位置,气氛却和昨晚一样诡异。
但其实是有些微妙的不同的,昨晚两人都黯然神伤,沮丧到一句话都不想说。而今天则是一个志得意满,一个忐忑不安,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还是沈屹舟率先打破了沉默。
昨晚将陆留白办了以后,沈影帝就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去他娘的成全,老子的东西谁都别想抢!陆留白在床上的反应更是给了他满满的自信,沈屹舟迅速制定了作战方针:对内往死里撩,对外斩草除根。双管齐下,必须让陆留白跪在床上唱征服。
从倒后镜里看着咬嘴唇的陆留白,这是他紧张时惯有的小动作。一想到这次一分开,两人又不知道要隔多久才能见面,沈屹舟的意气风发瞬间打了折扣。
“你什么时候回家?”沈屹舟想了想问。
“不一定。”陆留白看了一眼倒后镜,正和沈屹舟凌厉的眼神对上,立刻又别开了脸。
沈屹舟冷笑,这是还打算继续躲,于是随手拨了拨头发,邪气瞬间溢散出来:“喜欢跑是吧?行,随便你。但你给我记好了,以后每个星期给我发一次定位,正经夫妻关系,你总得对我的生理需求负责任。”
陆留白紧张的口水还没咽下去就被呛住了,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沈屹舟腾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背,又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陆留白完全不知道他这话该怎么接,虽然早认清了自己跑友的身份,但对方能讲的这么直白,也属实是个人才。他想着干脆装傻充楞混过去,等问起来了就说自己没听见了事。
可惜他那点小算盘,早被沈屹舟提前料到了。
“不说话就是默认,”沈屹舟舔舔牙:“陆总是明白人,当初说的清清楚楚,婚内义务两人必须承担,咱要没走到这一步也就算了,但既然已经过了这个流程,你我都是成年男人,本身工作压力也大,适当的纾解有利于身体健康,况且这几年我自认为这方面我们配合的还是比较默契的,只是不知道这几个月你是被什么事或是什么人绊住脚了,提醒一下,破坏契约精神可不好。”
沈屹舟轻描淡写两句,就给陆留白安了个不得不就范的枷锁。他苦思冥想了很久,才找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且不容反驳的理由,正是拿准了陆留白谨言慎行的个性,沈影帝把握十足。
震惊过后,陆留白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感受。失落是肯定的,沈屹舟的话无疑亲口证实了他对自己的定位,与他料想的虽不全对却也差不了多少。
自己不过是在某个恰好的时刻出现的恰好有用的人而已,和沈屹舟的助理,经纪人,或是家里的一块抹布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然而除了那点顾影自怜的小矫情之外,他私心里竟多少也有一些安慰。这种感觉很像是命不久矣的病人死前对那减缓痛苦的小药丸的眷恋和感恩。
当然,陆总虽然看起来温和,在江湖上却是肚子里长牙的角色,酸涩过后,断不可能就这么任由沈屹舟威胁。
于是他平静的拉了拉自己的衣角:“行吧,总归契约就快废了,你想做秋后的蚂蚱,那就抓紧时间多蹦跶几天。”
七分嘲讽三分怒,陆留白连发脾气都表现的十分克制。
沈屹舟一口气堵在胸口,脑子里反复回荡着他那一句契约就快废了,心里天人交战:果然是想在我头上浇颜料!你看你看,这就打算和姓朱的小白脸双宿双栖去了,妈的幸亏老子英明,早早的烧了结婚证,看你到时候怎么办手续!
“你是不是打算离职?”沈屹舟以为自己的猜测已经被完全验证,干脆不再和他绕弯子。
陆留白侧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是想过要走的,这些年赚的钱,即便下辈子什么都不干,也足够他养老了,他没那么伟大,成全了沈屹舟和白月光,难不成还要一辈子看着这俩人在他面前秀恩爱?
“所以处心积虑的想给自己捞最后一笔?”沈屹舟想到朱点墨,浑身的汗毛都写满了排斥:“想给你的旧情儿铺一条好路?陆总还真是重情重义,六年不见都能情深依旧,但借自己老公的手去帮前男友,这事儿恐怕不合适吧?”
陆留白真是没想到沈屹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顷刻间脑子里出现很多想法,他是误会了,还是......
“你吃醋?”陆留白攥紧了手心,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