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蹲下去在地上写了个“难”,我道,“是这个难。玉璆娘娘说,是免一生苦难之意。”
他许久不说话,我奇怪的看他,他却在盯着那个“难”字儿出神。许是发觉我在看他,才看向我,笑道,“这个名字好。”
我:“玉璆娘娘为我取的名,自然是好的。”
他又在瞧着那个“难”字儿发愣,我心说这人瞧着挺聪明,却是比我还要愣的愣木头。
“玉璆娘娘去羲和神女的洞府了,还有好些时辰才要回来,你来的不是时候。”我道。
他问,“你在晤青山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
我道,“种小青。”
他道,“就是方才那一株?”
我道,“不是啊,已经死了好多小青了。”
他伸手在他踩过的地方一拂,那被踩烂的芽又渐渐的从沙砾里冒出芽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成了一株平常可见的青草。
我看得惊奇,“玉璆娘娘都种不出芽来,你这手一拂便长得成熟了,可有什么秘诀?”
我自然是不会说我种了快七千五百年还只种了棵小小的芽来的。
还不待他答,那青草“呲”的一声化为了黑烟,这回是连种子也没了。
他:“……”
我:“……呵呵,晤青山的土地素来如此调皮。”
他面无表情,抬脚就走。
我觉得他此人太过小气,这般便生气了。我将之前收好的被踩烂的芽埋回了沙砾下,又捡了块儿瞧起来灵气不错儿的地儿准备继续种。
我看着手里的棪木种子,“玉璆娘娘保佑,天地保佑,此次一定要让我成功,小女子感激不尽!定以月满西楼报之!”
一双锦靴出现在身旁,“月满西楼是什么?”
我抬头,“你还没走啊?”但是要我回答清月西楼是什么我也是断然不会回答的,于是低下头开始刨沙。
晤青山怪可怜的,除了沙就是石壁。
我刨完了沙,就用护罩护住种子埋了下去。在袖袋里扒拉了一会儿,拿出了一个握住能合掌的白瓷瓶,滴了半瓶下去。
他问,“瑶池的水?”
“是啊。”我将白瓷瓶的盖子盖上又丢回袖袋,“里边儿还有我在晤青山采了两万年才采了半瓶的露水呢。不过瑶池的水可不是我去偷的……”
“是玉璆娘娘给你带回来的。”他接道。
“你还没走啊?”
我瞪了瞪眼睛,就怕他又一脚给我踩没了。这次我可是下了血本的!
他道,“你很希望我走?”
我:“怕你的神来一脚。”
他:“若我帮你,你的月满西楼是否就会用来报答我?”
我思索了片刻,我确实这么说过,便点头,“但你得让它长出来,并且不会像小青那样。”
这颗棪木种子可是我求了玉璆娘娘许久才给我的,若是再没了无论如何我也要与他打上一架的。
他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