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一抬双胳膊,手接着了,扔到江母脚边。
江煜怕江父请他吃青椒炒肉丝,他没敢砸在江母身上。
青椒炒肉丝=皮带+打在皮上印下来的青一片红一片。
江煜冷冷看了眼江母怀里兔子。
觉得未来以后它的地位肯定是比自己高。
“明天把你那头发剪剪。”
江母提醒江煜,今晚吃饭的时候见他的刘海都快把眼睛遮住。
快开学了,不剪刘海不觉得看黑板碍眼吗?
……
“我艹,”
时眠看着卫生间,饶是她脸皮在厚,也忍不住脸红。
此时此刻时眠十分后悔。
早知道她早上不那么懒好了。
原来兔子是他的,怪不得他家冰箱里有许多胡萝卜。
时眠一下子困意全无,扁了扁袖子,揉了揉眉心。
柔嫩的手利落地从盆里涝出,血淋淋的裤子,毛毯。
拧干水分,扔到垃圾桶里,用袋子系好,明天再扔
“妈,姐姐还没好吗?”
一个女人在学校办公室手里拉着一个女孩,女孩的头发很长,到腰的部位,穿着白衬衫,蓝色白褶裙。
干净的白色小鞋,青春洋溢极了。
“小眠在等等,姐姐马上就好了。”那个女人说话很温柔。
可是时眠怎么也看不清楚她的脸,她的脚步正往前挪动一点,要看看她的样子。
画面瞬间变为碎片。
清醒的时眠从床上麻木的坐起来,早晨的阳光灿烂,透过窗纱一丝丝光线照在桌子上的相框。
还没来得及看清相册里面的人,时眠用力一个巴掌把相框压在桌面上。
时眠换好衣服,从卫生间里拎着垃圾袋就走了。
……
时眠轻车熟路来到了花店。
门口站着一个少年,似乎是在等人。
大老远的,少年便看到了时眠打着把黑色的伞,从楼上小跑下来,迎接时眠。
时眠熟练的从兜里掏出一张卡,语气轻淡:“跟以前一样。”
沈笺点点头,接过时眠的卡,他不明白为什么时眠每次买花面色都不是很好。
明明鲜花那么漂亮,还不能哄姐姐开心吗?
这话,他没敢当着时眠的面说。
沈母已经在私下教育过他。
现在想起来了屁股还隐隐作痛。
时眠交代完,便走了,一句废话不多说。
沈笺攥住她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说:“姐姐喜欢的人是不是不喜欢花?”也不喜欢姐姐?
少年十二三岁的貌样,五官刚刚长开,还不太成熟,声音稚嫩。
个子到时眠肩膀上一点位置,需要抬头看着时眠。
时眠不解,遮阳伞微微举高,怕碰到少年明透的眼睛:“…为什么这么说?”
沈笺欲言又止。
时眠耐心正在一点点被磨灭。
“我见姐姐每个月都来订花,但是姐姐从来没有亲自送花,都是让人代替。”
“姐姐下次可以尝试亲自去送。”
沈笺松了一口气,终于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时眠抬起纤细的手,放到少年柔软的头发,轻轻的抚摸。
眼神里的雾霾一点点消散:“谢谢提意,下次吧,等姐姐解决一切。”
他们会再次重逢。
很快。
伞外的阳光灿烂,可它们丝毫没有照在时眠身上,仿佛时眠从黑暗里走出来。
沈笺放在右侧身的手,微微抬起来,又迅速放下去,攥紧拳头。
他很想把伞从时眠手里夺过来,让阳光照在时眠驱散周身的阴影。
不过……
他需要份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