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疼?”卓玛再次确定,葛菲眼睛一弯,笑得乖巧乖巧的,“真的,不疼。”
蒋放看她头摇得更拨浪鼓似得,轻笑下。
不会儿工夫,次仁主任拿着烫伤膏回来,叮嘱她:“一天抹三次,不能沾水,不要弄破水泡,这是纱布,抹好药包起来。”
“好的,我记住了。”葛菲又问,“能吃消炎药吗?”
次仁说:“可以。”
蒋放看她好像还有话要问,但碍于卓玛在不好问出口,蒋放随口说:“你这药抹上,还有什么禁忌的没,比如不能吃什么,还有什么药也不能吃?”
葛菲几不可察的点下头。
次仁边帮她包扎脚边说,葛菲也听得仔细,其中,止疼药是可以吃的,等包扎完,葛菲看这脚包的跟熊掌一样,噗嗤笑了。
“我明天怎么上课?”
葛菲的支教生活只有三个月,这脚怎么也得养一周,次仁主任虽然难为,但还是说:“你现在家休息吧,课程让老校长带吧,脚怎么也的养好。”
“不是的,”葛菲摆手,“我好像没这么大的鞋。”
蒋放问她:“你走得了?”
葛菲说:“能,不影响走路。”
她的担忧和次仁主任如出一辙,那么多学生还等着她上课,结果人刚来第二天就请假,不光学生失望,老校长的身体也吃不消的。
蒋放说:“我车上有一双新鞋,没穿过,你要是不嫌弃,明儿我一早给你送来,你先将就穿。”
现在好像也没别的办法,“你不穿吗?”
“不穿。”
“那你不穿的话,借我吧。”又一想,“那你卖给我吧。”
蒋放皱眉,“借你,不卖。”
葛菲只好说:“好吧。”
蒋放拉开编织袋的拉链,拿出三四袋东西放她桌上。葛菲盯着其中一袋问:“那是什么?萝卜皮?”
蒋放说:“我看你像萝卜皮。”
葛菲:“”
又无辜被骂。
“是什么啊?”
次仁笑了,指着她说的萝卜皮介绍:“这叫元根,没什么特别的味儿,微微甜,硬的跟果脯差不多,很有嚼劲,治高反的。”又指着其他两袋,“这袋是人参果,那袋是奶渣。”
葛菲说:“谢谢。”
蒋放无所谓的表情说:“你爸让我照顾你,我答应了,就得办到。”
次仁挑眉对蒋放说:“你怎么了,跟小孩子还较劲儿呢。”
葛菲添油加醋,“连主任都听出来你跟我较劲儿了,你还不承认欺负我?”
蒋放一脸拧巴的表情看葛菲,“我欺负你?我敢吗?”
葛菲露出受了多大委屈哀怨的小表情,“敢不敢的,反正你老吓唬我。”
“哎,你吓唬她干嘛?”次仁说,“这可是我请来老师,你真给吓跑了,那你就来教课。”
蒋放一噎,看葛菲抿唇偷笑,还真给她得意坏了,拇指与食指碾了碾,粗粝的指腹下刻着这几年留下的沧桑。
次仁看眼手表,说:“行了,不早了,咱俩还没吃晚饭,你嫂子在家都等着急了。”
蒋放说:“我走了婆婆。”看向葛菲,“走了,小孩。”
葛菲说:“我是老师,不是小孩。”
卓玛送两人出去,临走前蒋放说:“别得意。”
葛菲下巴一昂,哼!
蒋放盯着她昂起的下巴,视线却被粉润柔软的唇瓣吸引,睨了睨眼,目光依旧淡淡的,他走出小院,脑子里还想着小孩刚翘起的唇。
不可否认,欲望只被她瞬间点燃,而他还真想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咬上一口。
葛菲还是一瘸一拐的出来送人,次仁主任让她赶紧回屋别乱动。蒋放则嫌弃的摆手,说:“你跟个铁拐李似得,出来干嘛!”
葛菲:“”
次仁真怕俩人一言不合又掐起来,一脚油门下去,皮卡车驶出路口。
车厢内,次仁说:“一个孩子,就不能让让她,嘴不饶人呢。”
蒋放说:“她可不是孩子。”
在香格里拉小镇那晚,他们在车里躲油耗子,他用被子掩护压在她身上时,胸口那团软绵绵的质感至少到了。
次仁说:“她才多大,二十三,在我眼里,就是个孩子,到咱们这,白天在学校她是老师,放学了在我这,就是个孩子。”
蒋放没接茬。
在次仁主任家吃过晚饭,就直接留宿在那了,要睡没睡的工夫,放在枕边的手机嘀嘀响两声。
黑暗中,蒋放一双黑眸幽暗阴沉,他预感这条信息不简单,点开看到一行文字下面还有张照片,看清人后从床上弹坐起。
睡相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