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光啊！小白菜啊！从此没了爹娘……”

黑夜，平雅乐坊。

灯笼烛火亮光通明。

本该是打烊时刻。

舞台正中央的歌女们不情愿地唱着不着调儿的歌曲，旁边的舞女更是难堪地舞蹈着奇怪的动作。

春婶低声问陈圆圆：“小姐，姑爷干嘛让歌女唱这些？还有跳的什么这是？看着怪可怜的。”

“兴许是……想起了没见过面的爹娘。”

陈圆圆颇为同情地回答。

“真的吗？可我看姑爷倒挺快乐的，搂着个剑，腿放在桌子上，春桃和夏花在后面捏着肩膀，嘴里还叫好呢。”

“好！”

春婶冷不然一哆嗦，而后道：“小姐，你听到了吗？”

陈圆圆侧脸看一眼沈羽，便道：“奶娘，兴许……是蓬莱的喜好吧。”

“那小姐可真得听古大人的，教育一下姑爷。否则，您今年去金陵城给王妃庆生，带这么个‘野小子’，我看王妃的脸估摸着得跌到地底下。”

春婶提醒。

陈圆圆思虑一下，顿时担忧：

“奶娘说的是。干娘素来端庄，要是她见到夫君这般无礼，一定会生气，到时，夫君一定会吃不少苦头。”

“来人，来一碟花生米。

还有，给我跳一段扭秧歌！屁股使劲扭啊！”

沈羽一笑。

台上歌女和舞女皆停止，向陈圆圆请求：

“小姐，小姐，我们有些累了，要休息了。天已经很黑了。”

“是啊！您和姑爷早点回陈府休息吧！我们不用姑爷保护了。”

陈圆圆也理解，便道：

“你们歇息去吧。眼下城中乐坊人心惶惶，暂时不开门做生意，但你们不许私自出去游玩，知道了吗？”

“只要姑爷不让我们唱歌跳舞，我们干什么都愿意。”

陈圆圆微微点头，道：“你们下去吧。”

“是，小姐。”

歌女和舞女立刻往后院的住宅而去，生怕走得慢点。

沈羽“哎”一声，惋惜：“怎么走了？”

转而瞧瞧冯姐。

冯姐“啊”一声，而后：“姑爷，我半老徐娘，经不起折腾，我……也先去休息了。

另外，后面还有房间，烦劳姑爷今晚在这里睡一宿。

我……我先进去了。”冯姐拿着团扇，扭着屁股飞快往后院而去。

“没劲！”沈羽回头看看春桃和夏花。

春桃和夏花摆手：“姑爷，我们俩就……”

沈羽立刻脸一黑：“你们俩跳的跟老母猪似的，我要是嗓子眼卡着了想吐，一定找你俩跳！”

春桃和夏花走到陈圆圆身旁，低头道：“小姐——”

陈圆圆安慰：“好啦！你俩也累了，回府休息去吧。”

“多谢小姐！”

春桃和夏花立刻转身离开乐坊。

陈圆圆道：“夫君，我已经派人回去叫护院来保护乐坊，今晚，你还是和我先在乐坊后院住一宿吧。”

“算了，我还没尽兴呢！”

沈羽抱怨一声，往后院走。

春婶“吭吭”咳嗽几声。

沈羽转头道：“春婶，你想为我……跳？”

春婶一脸窘：“姑爷，小姐、”

春婶一个眼神。

秒懂。

沈羽立刻过去扶住陈圆圆的胳膊，笑道：“夫人，请——”

春婶方笑。

陈圆圆慢慢站起来，知道这是规矩，便跟着沈羽往后院走去。

沈羽低声：“夫人，奶娘真可恶，就差看着你我同房啦！”

“夫君，奶娘从小抚养我长大，她自己的孩子不幸夭折，再加上丈夫病故，所以，待我很好。

而且，她是我爷爷指定的我陈家名义上的长辈，连我都要尊敬她。”

“这么厉害？该不会她和爷爷有一腿吧？”

“不要胡说。奶娘非常贞洁的，我爷爷也不是好色之徒。”

“夫人，我有个很奇怪的问题，一直想问。”

“什么问题？”

“为何你爹娘不再生一个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