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的语气,一听就知道是七王。
只是,这个话,他来说,听起来,却让人觉得不像是那么回事儿
他说的是事实,更像是真诚的建议,所有人都在,总不能真的拔刀相向。
可是,就是不顺耳。
没错,宴席开始了,一大半的勋贵世家并着满朝文武都到的差不多了,除了坐下,还能怎么样呢?就像是这婚,仪式都只差最后一步了,还能怎么样?
更何况,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是个未过门的新娘子?
可是,这话,谁都能想,却谁都不能说,尤其是皇家。
偏偏,惯会做这种事的,就是王公权贵,皇家尤甚。
众人难免一阵唏嘘。
薛子易没有坐下,这“闹剧”亦是远远还没有落下帷幕。
那一桌,可谓是精彩至极。
李家嫁女,慕容家娶妻,多好的事儿啊,开国功勋的千金,嫁给皇家最温润的皇子皇孙,可不是珠联璧合的一对儿?
可是,现在谁都不怎么笑得出来。
互为姻亲的两家人,又是一对儿好君臣,秦晋之好也算是结了许多年了,不过,好像这会儿才有人发现,两家人脸色并不太好看。
怎么不好看?
脸色都冷了,还要怎么不好看?!
“薛卿,吉时己过,礼已成,莫要因你一人,误了这流水宴。”太子扫了一眼众人,缓缓行至薛子易身侧,轻叹一声,道。
众人纷纷挪开眼,不然就是低了头,皇家的笑话,可不是好看的。
一声薛卿,倒是让人分辨不清太子到底是跟襄七王手足情深,还是与薛子易私交甚笃了。
不过,吉时也是真的过了,堂也拜了,酒也敬了,只差最后夫妻之礼了。
大晏习俗,新妇进门,需在午时之前拜完堂,午时准时把新娘子送进后宅,如此才符合阴阳之道,午时阴气消减至弱,阳气生长至盛,坚信那时入后宅,方可得一贤妻。
这会儿,都快未时了。
薛子易侧目看了眼太子,忽然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来,极冷,宾客未必能瞧见,正对着薛子易的一桌子人却是看得清楚,襄七王生母贵妃娘娘落了筷子,还不待贵妃娘娘发话,却又见他缓缓垂下头,不消半刻,就自己出去了。
那抹暗红身影,进门后,自始至终都没有弯一分,哪怕是面对太子兄弟和贵妇,可是,门口的丫鬟小厮,有那么一瞬间,似乎看见这“来势汹汹的不速之客”,脚步有些蹒跚,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刀尖烈火上,可再一看,仿佛又没有什么
众人来不及诧异,只听太子几句寒暄,纷纷举杯应了太子殿下的酒,美酒入喉,不消片刻,又恢复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