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赵坚强提着两个大方便袋正走到村口，天气不是很热，是个阴天。只见树下坐着不少人，见他来了都起身迎上来，有的帮他拿东西，有的替他扇扇子。只有村里年纪最大的三爷爷由于行动不方便，坐在竹靠椅上，正拿着水烟袋抽着。

他看着赵坚强，高兴地咧开嘴笑了，一开口就露出仅有的几颗牙，问道：“坚强，听说你中了秀才了？”赵坚强看大家这么客气有点不好意思，呵呵笑了笑又连忙回答三爷爷的话：“三爷爷，现在不兴说秀才了，我是考上高中了呢。”

“那还不是一个样嘛”三爷爷往椅子腿上磕了磕烟筒子，笑着说。等三爷爷问完，大家都好奇地问开了：“坚强，听说你要上一中了？”“坚强，听说你考的比城里的娃都要好呀？”“强哥，你考上县城的初中现在又要去市里上高中，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吧！”“坚强”赵坚强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傻笑着。

在村口陪大伙聊了一会，赵坚强就回家了。进门喝了口水，把两个袋子递给妈妈，说：“妈妈，这是我们班主任给的旧衣服，他说这次多问了几家，所以多了一袋，这是最后一次了。”

初中三年，班主任每到换季时节，就向左右邻居和亲朋好友询问有没有旧衣服，连同家里的衣服一起，挑出来好一点的给他带回家，虽说都是过时的衣服，但也能穿，能省下不少钱。

张兰接过袋子说：“我和婷婷的留下吧，你要去市里上高中了，以后莫要穿这些了，妈妈给你买两身，不能叫市区的人笑话咱。”赵坚强若有所思地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晚上吃过饭，婷婷连忙帮妈妈收拾碗筷，拿进厨房后眨着眼睛问：“妈妈，我可以现在就打开电视机吗？”

“不能提前，七点再开，哥哥看了新闻你再看动画片。”张兰斩钉截铁地回答。婷婷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答了一声：“哦”就走开了。

赵坚强在厅堂里坐着，正用一只右手拼着一个魔方。这是七岁那年爸爸给他买的一模一样的玩具，以前的玩坏了，今天又买回来一个。他特别感兴趣，没事的时候就玩一会，已经能玩出各种花样来。

过了一会，张兰收拾好厨房就走过来，见儿子手中的魔方愣了一下说：“这是你今天买回来的吗？你应该买个大的，你手长大了”

赵坚强心里闪过一阵悲凉，马上掩饰着说：“妈妈，我跟你说件事。”张兰看儿子挺认真的样子，连忙搬个凳子在他身边坐下，婷婷见妈妈坐下也偎进妈妈怀里。

赵坚强犹豫了一会，说：“妈妈，我不去一中了。”张兰惊了一下，问：“你今天去填志愿什么情况，是不是上不了一中？”

赵坚强摇摇头，说：“可以上，是我决定不去的。”张兰没说话，只是投来询问的目光。赵坚强解释说：“妈妈，前两天接到松城中学的电话，约我今天见面，今天他们说如果第一志愿填他们学校，我高中的学费全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