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县试一样,府试同样是在三日之内连试三场。
原本在长宁县时还可以瞧完发案便回族学休憩,到了平昌县却没有落脚之处了。是以进了城门,两人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寻一家客栈,暂且安顿下来。
平昌县作为洛州府的首县,要比长宁县大上不少,但哪怕离着第一场考试还有两日功夫,县里头条件好一些的客栈也几乎都已经客满,被同样前来赴考的考生占据。
县试确实筛掉了一多半人,不过一府辖九县,九县通过了县试的考生聚集到一起,远比范愚县试时候见到的人要多得多,占满了客栈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考虑到范愚身体的缘故,两人从长宁县出发时是雇了车的,还多亏了本就是平昌县人的车夫,帮着找到了一家还有空房的客栈。
“小郎君们随我来,状元楼应当还有空房可以入住。”
“客栈起名作状元楼,竟然还未教考生们订满么?”清楚众人寻求幸运的心理,听闻客栈名字,祝赫立时表达了疑惑。
提问得来了车夫的憨笑,模样忠厚老实的汉子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回答道:“郎君不妨抬头瞧一眼,平昌县里头可有不少状元楼,边上这家便是其中之一。咱江南盛出学子,洛州府可是科举大府,客栈想抢到生意,名字几乎都是取的好兆头,状元楼自然泛滥得很。”
范愚听到这话,抬起头,入目的正是块写着“状元楼”的牌匾。
同为状元楼,路经的这家恰恰好在考场附近,早已经人满为患,路过门口还能听到不少学子激烈讨论的声音。
车夫领着二人去的则要偏远不少,便是如此,也就只剩下了一间人字号房,天地二档同样已经客满。
好在虽是最差的一档,条件也还算过得去,屋子收拾得干净整洁,还摆着张小小的书桌,配了烛以供入住的考生在夜里念书。
只是两人得抵足而眠直到府试结束。
离第一场考试还有两日,范愚选择窝在房里继续学,想着再提升一分也不错。
至于祝赫,多准备一年让他信心满满,只留半日在屋里念书,剩下半日则是到客栈的大堂,与同样住在这栋状元楼里的考生们交流讨论。
模样风流的少年案首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祝赫为了躲开外形不太出众的学子的纠缠请教,灵机一动,将缩在屋里苦读的范愚给推了出来:“赫不才,学识尚且不及范氏的十二郎。”
听到这话,模样平庸者立即便上钩询问,而后被祝赫回答的一句“长宁县本届的案首,年九岁”成功转移了注意力。
也因此,范愚虽然在低调念书,名字已经被不少学子知晓。
同在一座县城里头,消息传得飞快。
好事者收集了九县之中最出众的学子名单,开盘押注来猜府试三场的头名与最终的案首会是谁,以年岁小被人知晓的范愚也进入了其视线之中。于是赶在开盘之前,名单里头又加上了范愚的名字。
到了府试第一场入场之时,站在附近的考生目光都聚集到了提着考篮的瘦瘦小小的人身上。
范愚不明真相,察觉到视线不免觉得疑惑,只以为是身边的祝赫做了什么吸引了旁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