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飞龙盘柱,五爪龙纹雕刻座椅之上悬题着联书。
思庶政惟和,不敢自逸
由旧典时式,其永无愆
整个殿宇布局规整四方,给人一种油然而生的庄重与肃穆。
正殿宝座上,娄绪恒手扶椅把起身走下宝座。
下首,崔嬷嬷恭敬站在室中央,语气平缓的回着话:“太子妃不过是年岁尚浅贪玩了些,殿下不必太过担忧。”
这段时日的相处,崔嬷嬷对温北茉的印象也有所改观。
虽是不懂规矩,但到底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也足够的聪慧,有些东西不需她多提点便知道该怎么做。
只是亏了过去在塞北缺乏引导,好在苗还正,一切都来得及。
“太子妃...”可不止是年岁尚浅,还伴有失忆症,娄绪恒终是将在这句话咽下嗓子眼。
默了又道:“今日孤奉命外出观礼,就怕有人会乘机而入,东宫这个时候出不得差错,太子妃行差踏错受牵连的始终是东宫,孤在这种时候不容许出任何岔子。”
“请殿下放心,老奴已知晓该如何行事。”崔嬷嬷褶皱的额纹松解了一瞬,向来一丝不苟的面色闪过一缕心疼。
虽贵为太子,却活的不易。
可,对于太子妃,殿下真的只是怕东宫受牵连吗?
“太子妃娘娘,您等奴才进去通报一声,娘娘,您不能闯进去。”这时殿外突然响起周保劝阻的声音。
伴随着周保嗓音而至的是一抹浅粉樱花色。
“殿下何必多此一举,臣妾遂殿下一同前去观礼,在殿下眼皮底下有殿下看着臣妾便不敢犯错,更不敢牵连到您。”温北茉胸口微起伏,因是匆忙闯入发间珠钗不断摇晃碰撞着,发出清脆的珠帘啪嗒声。
她并没有步入殿内,而是站在朱漆门框前,恰好与殿内娄绪恒对立对视着。
四月的天阳光明媚,碧空无云绿树成荫,而她似朵绽放的娇艳粉樱,站在门框处似一副裱制而成春日彩绘。
娄绪恒瞳孔骤然一缩眸光跟着暗了暗,她刚说什么?他好像没有听清。
“谁允许你闯进来的?”言不由心。
“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闯进来了?没看见站在门外吗?
温北茉咽下火气:“殿下。”有些敷衍的行了礼。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个什么气。
总之是听见娄绪恒适才说的话,便气不打一处来四处乱窜。
她就说娄绪恒哪有那么好心,怎么会想着关心她。
原来是怕她做错事连累到他。
也是,他本该如此,他本就是无情之人,她不应该生气才是,更不应该对他有所期待。
心里是这般想的,面上表情却骗不了人。
她撅着嘴,腮帮子微鼓脸色粉红,鬓角落下几缕发丝,娄绪恒觉得她今日有些不同。
四目相对下,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同,还是那双妖治的桃花眼,娇气的小翘鼻,粉嫩的唇,这身料子倒是和她很衬,越发显得娇嫩,但又带着些许扎人的刺,她在生气。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