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思远微点头，心里认同娄绪恒的话。

太子殿下不说便罢，若是向皇上表明有中意的秀女，只怕那秀女的家室再普通，皇上也会多想。

太子是个明白人，此时没必要惹皇上无端猜忌，更无需靠裙带关系来巩固太子地位。

商朝历来立嫡不立庶，本就是名正言顺，且又是实至名归的位置，太子后宫的裙臣也不过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的存在。

只是卫衡并不这般想，他自认太子文韬武略，有强硬的妾室娘家无疑是如虎添翼。

太子才能本应与实力权臣相匹配，奈何太子妃娘家仅是远在塞北的二品将军，怎么想陛下都觉得亏了太子。

亦认为他卫家助陛下登上帝位，却落得个不被善待的下场，心里便觉得不平。

“陛下总归是要顾及在皇后和卫家的颜面，此时选秀若是太子执意，陛下也不便过多阻扰。”

“罢了，孤不想在此等事上分心。”娄绪恒轻抿了口茶水，不屑费心于此。

再则女人多了，麻烦。

卫衡见他不愿在选秀一事上费心，便不再提及，只觉得可惜了。

“成禹王近日与丞相府那边多有走动，只怕是...”

想当初若是嫁入东宫的是丞相之女，他也不会纠结于此了。

“卫大人多虑了，苏丞相能稳坐丞相之位自由为人圆滑，岂是轻易站队之人，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表明态度。”伯思远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说道。

苏崇这人已是位及权臣，他没必要冒险将赌注下在不确定的因素上，只需坐稳自己的丞相之位便可。

说起苏崇，娄绪恒便想到那个商朝最年轻的状元郎苏文，淡淡一笑：“有走动不能说明什么，苏崇一直保持中立，孤反倒觉得是件好事。”

若是连苏崇都偏向他，父皇那边势必会打压东宫的动作。

这时，本该守在殿门前的斯年进了室内，他走进娄绪恒眼前，俯身低语了几句。

娄绪恒面色不变，看了眼下首两人：“今日就先到这里，老师与舅舅也不宜在东宫滞留过久。”

省得他那位父皇又要多加猜测。

伯思远和卫衡岂会明白太子用意，太子长大了，陛下如今年岁也大了，愈发对太子防得紧。

他二人每次来这东宫都会多加考虑，无要紧事宜还是少走动为好。

只是，今日他们才来不到半个时辰，太子便请回他们，这倒是头一次。

也不知斯年刚说了什么，什么样的要紧事，能打断他们为数不多的会面议事。

虽有疑惑，但二人自不会多言，短暂告别后便出了慎砚斋。

二人在太监引路相送下路径花园时。

正巧与从花园经过的温北茉和乐辛碰了个正面。

温北茉不识二人，但观其着装想来是朝中大臣，微欠身：“二位大人安好。”

两人面上微迟疑，拂袖行礼：“太子妃。”

这个花园是出慎砚斋的必经之路，此时太子妃经过想来打断他们议事的要事，便是这太子妃无疑。

卫衡不待见温北茉，只觉得她家世平庸占着太子妃位拖累太子，自不会与温北茉有寒暄话语。

伯思远不关心太子后宫家事，为避嫌也没有过多话语。

两人见礼后，便直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