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油饼是薄利多销的生意一张大饼两文钱,比带馅儿的包子禁饿管饱,码头工人们都拿得出来来来往往的有的上午吃过了下半晌又来吃冲着美食也好冲着看美人也好反正日头还没有落山舒宁今天带来的食材就都用完了再来客人也没法卖了只能请人家明天再来光顾!
无论舒宁还是李叔、锦儿,都没想到生意会这么好!
摊铺提前打烊收拾好东西回家路上,李叔赶车,舒宁、锦儿就坐在车里面,把铜钱分成两份一起数了起来。
两文三文的本来就是零钱不用找钱钱罐子里的都是今天的进项!
“小姐,我这里有八百三十二个!”
舒宁这边多一些,她还在数数完与锦儿的相加一共有一千八百零五文按照葱油饼、馄饨都有一半的利润赚来计算光今天一天舒宁就赚了快一两银子,考虑到生意的火爆,明天赚满一两没问题,一个月哪怕去掉阴雨雪等不能出工的恶劣天气,至少也有大几两银子赚!
舒宁顿时觉得这一天的辛苦都值了!
“姑娘就是厉害,以前也没见你下厨,厨艺竟然这样好。”重新将两堆儿铜板合在一起,锦儿无比敬佩地道,“这是您做的葱油饼好吃,不然工人们才舍不得花钱买吃的,要么吃家里自带的干粮,要么吃东家发的馒头,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舒宁想了想,分析道:“咱们第一天来,工人们觉得新鲜,也是没吃过,看别人来买,都好奇是什么味道,等时间长了,他们吃腻了,不好奇这个了,咱们的生意大概就会落下去,不过这边人多,再差也比在城门口跟别人抢生意强。”
李叔在外面道:“咱们生意好,肯定会传出去,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跟咱们学,也来这边做生意,工人们选择多了,可能就不愿意来咱们这里吃饼了。”
舒宁道:“对,咱们做好准备就行,怕也不用怕,只要东西好吃,总会有生意。”
回到家,舒宁派李叔去买面粉、葱花、猪肉等食材,她抓紧时间躺了一会儿,等李叔回来,舒宁就带领杜氏、锦儿继续忙碌起来,一直忙到二更天,才把明天摆摊的准备工作做好,简单擦擦身子,舒宁倒头就睡。
累,比大学刚入学时的军训还累。
累并快乐着,连着摆了四天摊,当舒宁已经适应了这种出摊节奏时,这天早上起床,舒宁发现大姨妈来了,当然,杜氏、锦儿都把这个叫月事。
舒宁觉得有点虚,其他不适的症状并没有,不过月事的到来提醒了舒宁一件事,在穆王府的那两晚,她与穆王都没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这时候男人也没什么办法避孕,女人似乎要喝一种事后药?
舒宁单独找到杜氏,请杜氏去医馆买点能避孕的药材,回头每次她从穆王府回来,都得喝一碗。
杜氏不太愿意:“你避它做什么?怀上更好,虎毒不食子,你怀上了,王爷定会给你个名分。”
舒宁明白杜氏的想法,可她不想怀,既耽误她赚钱又耽误她找一个真心对她的男人。就算没有这些任务,舒宁心理上也不想怀,现实里她只是个二十岁的大学生,恋爱都没谈过,谁要早早体验当娘带娃?
舒宁吓唬杜氏:“王爷愿意给我名分自然好,就怕他真有那么狠,因为恨咱们,宁可不要自己的种也要逼我喝落胎药,娘,我听说落胎药轻则伤身重则要命,您真的想要女儿因为这个闯一次鬼门关吗?”
杜氏脸都白了,连连呸了几口,女儿一走,杜氏锁好家门,去了药房。
穆王府一直有派人监督宋家五口,杜氏从药房离开不久,盯着她的小厮就进了药房,跟掌柜的打听刚刚那妇人拿了什么药。
掌柜的怕惹上什么官司,不想说。
小厮从怀里取出一枚穆王府的腰牌。
掌柜的立即从了。
小厮一听,赶紧赶回穆王府,将此事禀报了万公公。
万公公知道避子汤这玩意,据说既能避孕,又能在怀孕初期起一点落胎药的作用。
心里一咯噔,万公公立即去书房找王爷。
穆王初回京城,老皇帝暂且没给儿子安排什么官职差事,除了宴请要叫儿子进宫,平时就让儿子在家跟着先生读书,把功课补上了再按照正经王爷栽培。穆王并不喜欢读书,不过其中一位先生讲的是帝王之术,引经据典十分实用,穆王爱听,就老老实实待在王府了。
“王爷,宋姑娘可能有孕了。”
事关重大,万公公凑到主子耳边,说出了这件事。
穆王搭在膝盖上的手暗暗攥紧,请老先生先出去喝茶,他沉声问万公公:“如何得知?”
万公公便将探子的话原原本本地转述了出来。
穆王才叫她陪了两次,从未想过会不会怀孕的问题,如今这消息如一道炸雷劈在他头上,年仅十九岁的穆王,冷归冷狠归狠,却无任何应对这种事的经验。
他垂眸不语,万公公低声建议道:“王爷若不想要那孩子,只当不知此事便可,王爷若想要,或是一时半刻还没想好该如何处置,那就吩咐宋姑娘先别服药,等您有了决断再做安排。”
穆王的确需要时间。
“派人去宋家门口等着,她一回城就带过来。”
万公公领命,再去嘱咐干儿子小路子:“多带几个人,你就是死,也不能让宋姑娘喝了那碗汤。”
小路子被干爹严厉的语气吓到了,哪敢马虎,挑了四个佩刀侍卫,大早上的就去宋家门口守着了。
这架势,把杜氏吓坏了,拉着小路子求他透个口信:“王爷到底要做什么啊?”
他们一家人已经这么惨了,女儿的生意好刚看到一点起色,王爷非要赶尽杀绝吗?
杜氏怕得直哭。
小路子有点心软,再想到王爷似乎很在乎宋姑娘腹中的孩子,等宋姑娘母凭子贵了,王爷大概也会原谅宋家众人,小路子就松了松嘴,对杜氏道:“太太莫怕,兴许是好事也说不定。”
杜氏扫眼马车旁边的四个冷脸的佩刀侍卫,便觉得小路子这话阴阳怪气充满了讽刺,嚎啕一声,躲屋里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