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臣也是有了年纪,这一路折腾自然也乏了,待武帝走后,也匆匆退了席。
最后就剩了几个年轻力壮的,无非就是三位皇子和几位世家公子。
酒过三巡,太子已是微醺。
他看着席下端坐的人,忽然笑了起来:“柳大人为官不过数月就得父皇恩准参加秋猎,真是天大的恩赐。”
柳云晞微微一笑,起身拜了拜说:“能跟随皇上参加秋猎,确是一大幸事。”
魏恒缓缓地搁下酒盏,嘲弄一笑:“若是沈大人安好,岂会有你的位置。”
柳云晞深看了他一眼,对着魏恒微微一拜:“王爷说的甚是,承蒙圣上与沈大人抬爱。”
说完,便缓缓坐下了。
这一小插曲,并没有激起几位世家公子的兴致,围场天冷夜寒这会儿从这暖帐中,多少叫人瞌睡了起来。
柳云晞也不想在这氛围里待着,干脆起来敬了几杯酒,也匆匆离开了。
人走的差不多,这席也就散了。
寒风吹散了身上的酒意,他一深一浅的往自己的营帐中走,不多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柳云晞还未及反应,魏恒长臂一伸便挡了他的去路。
柳云晞说:“王爷这是何意?”
魏恒打发了身后的人,说:“自然是拦你。”
“为何拦我?我可是没有挡王爷的路。”
魏恒没看他,自顾自地将人拦腰一抱,边走边说:“谁说你没有挡我的路,我去找你的路本来已经顺了,不过才半月时间,你的路怎么又给我堵上了。”
柳云晞抬手捂上他的眼,叹道:“王爷是说哪里的路?”
魏恒拿下他的手,又引着探向他的胸口,说:“去这里的路,怎么又给我堵了?”
柳云晞也笑:“没开呢,怎么堵。”
“你眼光高啊,皇子都看不上。”魏恒松开两指,晃了晃,“但东西你都看得上。”
魏恒进了营帐,还没打算放他。
“东西是好东西,”柳云晞接着他的话,“但人不一定了。”
“可不是。”魏恒笑得邪气,“看着面容姣好的人,还真不一定是好人。”
柳云晞没有挣扎,镇定自若道:“早先就同王爷讲了,怎么现在才发现?”
“早前也没想到是你的缓兵之计啊,更没想到你是言而无信的人。”
“看清了吗?”柳云晞不紧不慢地说,“东西给王爷带来了,再交与王爷就好,如果……”
“如果什么?”魏恒放下人,“收了我的东西你以为这样原封不动地还回来就好了?”
“所以我不过是说说,东西是真的喜欢,也是真的没带。”柳云晞笑得姿意,魏恒看着他,倒觉得这人清冷自持的模样不过都是装出来的,背地里的冷漠才是真,那些从心底里溢出来的冷淡疏离,才叫人不舒服。
魏恒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而是转身拿了个暖炉给他递过去,“暖暖手先。”
“王爷每次都这般体贴,倒叫我真的想依赖了。”柳云晞眸光落在他身上,微笑着道。
魏恒瞪了他一眼,说:“谎话说的倒是很快,也不见你表露过什么真情实感,诓我这件事上,都不用做足。”
柳云晞捧着暖炉:“王爷也不用这样想,至少我只接受了你的善意,譬如折扇,譬如这暖炉。”
“你若是喜欢,改日让府里的人再给你送。”魏恒自顾自地喝起了茶,没想着递给他一杯。
柳云晞方才就渴了,这会儿见他喝上了茶,也想讨一杯解渴,“想讨杯热茶,王爷可愿吗?”
“家当都给你了,还有什么不能给的。”
“我就知道。”柳云晞放了手里的暖炉,从怀里拿了折扇出来,爱惜的抚摸了几下,又给魏恒递了过去,“家当,我再给王爷还回来。”
魏恒倏地栖近,挑眉道:“你随时带着了?”
“想来也是王爷的家当,不敢怠慢,时刻存心里才是。”
“你早如此,我又何必大费周章。”
魏恒把热茶给他递过去,栖近了一些,悄声说:“今夜留我帐中,自己一个人多不安全,这围场里野狼野狗多,以防被咬了。”
柳云晞定定地看着他,笑的有些坏:“在这更不安全吧,回去被咬,在这被咬,那我不如回去,那野狼还能打,在这可不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