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钦只觉得手腕一烫,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靳俞亭带出了医院,他像一个小宝宝一样被靳俞亭牵着,那种感觉很奇怪。
而且,还是靳俞亭主动牵的他。
他们结婚三年,虽说相处得还算融洽,但并没有什么亲密行为,不对,根本就用不到亲密这个词语,他跟靳俞亭就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合住人而已,挂着合法夫夫的名义,但一直都规矩得很,别说肢体接触,他好像就没在家里面见靳俞亭穿得不那么规整过。
不想还好,仔细一想就觉得结婚三年,他跟靳俞亭的相处模式就跟守着男女大防的异性一样,甚至比他们还要更传统。
失忆了,靳俞亭竟然肯主动牵他的手。
这种感觉太微妙了,总有种,靳俞亭想趁着他什么都不知道占他便宜的感觉。
当然,这种便宜多占点也可以。
回去的路上,靳俞亭十分有耐心地跟时钦介绍这是哪条街,这是哪个路,从这个路能走到什么地方,他的公司在哪个方向,等等一些可能并没有什么用处的信息,他自己也知道没有用,说完以后还不忘叮嘱时钦:“如果迷路了,千万不要自己瞎跑,给我发定位,我会去接你的。”
时钦坐在副驾驶,乖乖地说好。
“指纹开门。”靳俞亭开了门,带着时钦进来,随手将行李放在门口的位置,牵着时钦的手没有松开:“先带你看看家里。”
“房子不大,你说喜欢温馨一点,不想要那么空的家。”靳俞亭带着时钦一点点看过去:“客厅左边是厨房,冰箱里面有你喜欢吃的巧克力都在第二层格子里。”
“巧克力?”他明明记得家里的巧克力早就吃完了,什么时候冰箱第二层里还有?
大概是他的疑惑太明显,靳俞亭主动打开了冰箱第二层,翻出了里面的巧克力,拿了一块儿放到时钦掌心:“不过,不能多吃,巧克力吃多了对牙齿不好。”
藏得可真好呀,竟然放在袋子下面,压得严严实实的,就时钦这种常年不进厨房的人确实找不到。
巧克力刚刚从冰箱里面拿出来,还有一点凉凉的感觉,时钦剥开外面的包装纸,一口就吃掉了,然后鼓着腮帮子看着靳俞亭,眼巴巴的,就还想再要一颗。
靳俞亭:……才刚说了什么?怎么还是记不住。
那小仓鼠一样的眼神看得靳俞亭心软:“再一颗,就没有了。”
又得到一颗巧克力的时钦高兴极了:“谢谢哥哥。”
“你、叫我什么?”
靳俞亭的表情有点奇怪,捏着时钦的手腕也有一点用力,时钦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那应该叫什么?”
他对靳俞亭的称呼很多,刚开始不熟悉的时候叫“靳大哥”后来熟悉一点直接连名带姓叫过名字,再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只叫“俞亭”,刚刚就是故意想换个称呼。
没想到靳俞亭反应好像还挺大的。
叫哥哥的话,不是更亲昵吗?
“没事,我以为你忘了。”靳俞亭笑笑,又揉了揉时钦的头发:“你以前就是这么叫我的,这两天一直没听见你这么叫我,还以为连以前的称呼都忘记了。”
“原来还记得,挺好的。”
时钦:???不太对劲吧?什么以前的称呼?他以前可没这么叫过!
“这边是书房和卧室。”
时钦下意识在自己房门口停顿了一下,步子还没迈开,就听靳俞亭介绍:“这间是杂物间,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里面比较乱,就先不看了,先去看看卧室还是书房?”
时钦下意识回答:“卧室吧。”
他就想知道,如果他的房间变成了杂物间,那他现在应该睡哪儿?
“好。”靳俞亭看着他眼里带着几分纵容,然后打开了另一间卧室的门。
时钦:!!!靳俞亭偷了我的被子!!!
不仅是被子,时钦发现他房间里很多东西都让靳俞亭原封不动地搬了过来,大到他喜欢坐的懒人沙发,小到桌子上的摆件,甚至连床头放的卫生纸都是他用剩下来的那半包。
这也太、做戏也太全套了吧?
是怕没法儿跟他这个失忆患者解释为什么他们合法结婚三年却还分房睡所以才这么做的吗?
要是这样的话,他晚上岂不是要跟靳俞亭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