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都还没长齐,顶多就稚妖,说话倒也挺老成,”
流慕月低头看了一眼女妖,道:“我要白玉生羽剑,再顺便把蔽月城主的女儿放了。”
白十鹤并未闻到流慕月身上有妖的气息,却能精准说对他的级别,很是纳闷,妖界的常识都普及到人间了?
他无畏道:“白玉生羽剑是我们白鹤一族的圣物,凭什么给你?”
“凭什么?”流慕月剑眉一斜,嘴角上扬:“凭北无月的尾羽在我师傅脖子挂着。”
白十鹤瞟了瞟世予子项上的白羽链,上次他能够跟随流慕月进入锁月楼,就是受到尾羽的感应,那是白鹤灵族身份的象征,首领竟把自己唯一的尾羽送给他人。
他顿时黯然失色:“如今首领已不在,白鹤一族身陷囫囵,流落四方,任凭他人说是论非。我不求复兴白鹤灵族,也不望找出杀死首领的真凶,只想护着白鹤一族的百年圣物,今天就是死也不会让任何人拿走。”
流慕月松开女妖,掸了掸手指,略微思考,郑重道:“我会查出北无月死因。”
自己前世被谁封印在赤妖血渊,他都没心思查,今时今日却许诺他人,流慕月心底苦笑,他幸以重生,又是通天修为,可昔日唯一故友来不及见一面,就不知何时丧生何人,不免悲哀。
女妖脱离束缚,忙跑到白十鹤身后躲起来。
白十鹤脸稍显错愕:“为什么相信你?”
流慕月也是很不耐烦了,陡然说道:“我不想见血,白玉生羽剑今日不给也得给!”
女妖道:“十鹤,给他吧,打不过,我刚刚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好歹也是活了几百年的妖,真的,反正那剑你拿着也没用。”
白十鹤有些动摇,拳头捏紧:“给你也没用,白玉生羽剑已封禁,拿着不过是一把废剑。”
“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好说话?嗯?”流慕月琥珀色眼珠骤然散发异光,显然他的耐心也被这毛头小妖耗尽了。
白十鹤还在犹豫交不交出白玉生羽剑,流慕月手指一勾,剑自动从白鹤男子的双羽中飞出,他忙起身捉住剑。流慕月冷哼一声,转瞬之间握剑在手。
白玉生羽剑果然名不虚传,光触感就没得说,轻盈,光滑,做工精致。
是不是废剑,那要看在谁的手里。
“时间比生命宝贵,可惜啊你们,马上两个都没有了,先想想如何保命,至少拥有一个。”
白十鹤与女妖面面相觑,不太懂流慕月说的话。
流慕月手轻捏剑柄,由于习惯性转花想容,他轻松旋转白玉生羽剑,继而凌空送出。
剑于半空潇潇而立,霎时一分为十,银光四闪。
羽落满池,梦幻至极,箭雨横穿过界,白十鹤,女妖顾不上心中诸多疑问,跃身躲过箭雨。
流慕月只手一直搂着世予子,有些泛酸,朝四周打望了眼,发现一旁有长长的石凳,便拦腰横抱起,正襟坐下,时而低头细细注视世予子,时而抬头悠闲观战。
世予子这样一个正气凛然,英姿飒飒的男子,沾染胭脂女粉,换上女装竟毫无违和,反而另外一种不可言喻的惊艳。
真美,流慕月轻轻捏过他每一根细白嫩长的手指,节与节之间的脉络筋纹清晰可见,舍不得用力,却又想使劲弄疼他。
老是不相信他,动不动就举报他,简直太无情…
洞内打斗声震耳欲聋,而流慕月这边却丝毫不受影响,仿佛两番境地。
几个回合后,女妖不敌,被迫现出原形,九命猫妖,贴在洞壁上,九条尾巴皆被箭雨横穿,动弹不得。
白十鹤躲避不及,被箭雨钉在墙壁,血腥之气溢出。
他虚弱无力,但眼前的一切更令他不可思议:“你…怎么可以,可以…”
流慕月收剑在手,爱惜地摩挲剑身,剑映人影,绝世一剑,世予子一定会喜爱的。
“说了我可不是一般人。”
而后义正言辞道:“你们二人残害蔽月城数名女子,知罪?”
女妖道:“她们是心甘情愿跟来的,我没半分强迫。”
“什么意思?”
“我的灵猫只会化成女子心中所痴所念所在乎之人,凡人逃不过思慕,与我何干,”
流慕月心想,人之所以为人,纵有七情六欲,要都像世予子清心寡欲,那活见鬼了。
“那我看看你思慕何人,让你死得其所,如何?”
女妖幽绿眸子哀弱,再无力反驳。
白十鹤牙齿尽是鲜血,用尽力气道:“要杀就杀我,不要杀魅娘,她是为了帮我,是我让她集齐九百九十位女子灵修之气,因为我听人说这样才可以解封白玉生羽剑,可现在,我,我,”
流慕月敏觉不对,抬眼道:“你听谁说的?”
白十鹤一脸落寞:“不认识,现在看来他骗我,我甘愿以死相抵。”
女妖眼神怪异地望着白十鹤:“是我心甘情愿做的,十鹤,我死不足惜。”
流慕月眉头一皱,满脸嫌弃,打断道:“够了,别再我面前演苦情戏,腻腻歪歪的。”
“今日猫妖除八条命,废百年修为,至于白鹤妖你,卸半边翅膀,再带着若冰随我去蔽月城领罪,以后是生是死,一概不论。”
二人闻言,相视一看,皆认命。
流慕月还是给了白鹤妖面子,没废他修为,要想男人没本事,是讨不到媳妇的。
想了想,又搂紧怀中人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