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茱把礼物塞回陆笙怀中,调皮地眨眨眼:“如果你不喜欢┄┄可以转送给我呀。”
朱茱自顾自贴过来,她现在的身高堪堪到陆笙肩膀,稍稍踮起脚就能勾住她脖颈,她亲昵地伏在陆笙肩头:“阿笙,今晚我们一起睡好不好?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香甜的巧克力味随着朱茱的吐纳沁了过来,陆笙感觉被什么电到,连带着心脏也麻了一下。
更让她心慌的是,小丫头细嫩的皮肤紧贴着她,微微温凉的触感让她的脊骨都忍不住微微战/栗。
“不┄┄不了。”陆笙不动声色地把朱茱纤细的胳膊拿下:“我在外面买了房,已经搬出去住了。”
“搬出去住?为什么呀?屋子这么大,又不是住不下。”朱茱又换了个姿势,双手环住陆笙的腰际,整个人像只无尾熊般挂在她身上。
一股酥麻感猝不及防地爬上陆笙后腰,顷刻间,所有的肢体动作连带呼吸都静止了,除了那剧烈跳动的心脏,那么雀跃,以至于她产生一种错觉,下一秒它就要飞出来似的。
她习惯掌控一切,所以讨厌这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
她下意识轻轻推开朱茱,可朱茱似乎并没意识到她的窘迫,依旧没骨头似的贴上来。
陆笙身上依旧是清新好闻的茶香味,朱茱忍不住用鼻尖在她胸前蹭了蹭,手指一根根叉进她右手中,左手搂住她的腰,轻轻摇晃撒娇:“我不想让你走,你搬回来住好不好?”
“我搬回来也不能和你睡一起的!”话刚出口,陆笙就意识到哪里不对,脸瞬间红了。她眼光扫过收到朱茱礼物笑得合不拢嘴的朱伯年,又扫过一旁煮参茶的福婆,又转回来,眉头紧紧蹙起:“你明天不是要进公司实习么?我们还是能天天见面的。”
“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你要是不肯搬回来,那我就搬出去同你一起住!”朱茱又一次任性起来,但跟以往不同的是她没有发脾气,只是紧紧拽着陆笙,语气坚决地像是宣誓一样:“我要和你一起住!”
朱茱咬着唇,可怜巴巴看着她,像是羽翼未丰的雏鸟在风雨中找不到巢穴一般无助。陆笙不忍心看下去,正要安抚,就听见“咚咚”几声,朱伯年的降龙木拐杖重重捶在地面:“刚回来没呆一天就惦记着往外飞,现在翅膀硬了?”
朱茱撅起嘴,不服气地说:“我都已经成年了,为什么不能住外面?再说了我是去阿笙家住嘛,爷爷难道你还信不过阿笙?”
“阿笙她什么都会,她能照顾自己。你会什么?你连洗碗拖地都不会!”自己的心肝宝贝总想着跟别人走,朱伯年心里梗着一股气,但他始终不承认自己在吃醋。
朱茱皱起鼻头瞪他,鼓着腮帮子大声嚷嚷:“爷爷┄┄你小看我!我现在都会烤吐司了。”
“那也不行,没得商量!”
朱伯年双手交握撑着降龙拐杖,脸绷地紧紧的。朱茱也梗着脖子,一脸倔强。于是打圆场的任务又落在陆笙肩上。她拧拧朱茱的脸颊,被她皱着眉挣开,她也不在意,看了看朱伯年,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茱茱,前两天你跟我说被抢劫了,真的没有受伤吗?”
朱茱微微歪头思索一下:“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显然,陆笙已成功把朱金鱼脑茱带偏了。
“就上个月,你发信息跟我说,你出去玩的时候遇到一个无赖,要问你拿100瑞士法郎,不给
就拿刀袭击你┄┄”
“哈哈哈!”朱茱笑得前仰后合,毫无形象:“那是我编的,你还真信啊!”
陆笙先是一怔,继而无奈地浅浅一笑。
害!又被她骗了!
她早该想到的,虽然电话里朱茱极力佯装着慌乱与恐惧,但也传来依稀的咀嚼声。可她当时整颗心都提心吊胆地悬在她身上,恨不得立刻打飞的去瑞士,现在细细想来,哪有人被打.劫了还有心情边吃东西边诉苦的?这心得有多大呀?
在险恶的商场打拼,让陆笙时刻保持着冷静与精明,没人能在她面前耍心计,除了朱茱。
她一碰上朱茱,就该死的全乱了!
朱茱望着陆笙调色板一般变幻的脸,不怕死地追问:“你还信了什么?”
还信了什么?
忽然之间,陆笙想起了朱茱去瑞士之前,她送她上飞机,朱茱说了一句“我会想你的!”
为了这句话,她整整失眠了一个月。
“你还骗我什么了?”陆笙决定先发制人。
“哈哈,我不记得了,不过有一句我真没骗你!”
“哪一句?”
朱茱凑近她,声音低低的:“走之前我说“会想你的”,这个,没骗你。”
陆笙的睫毛动了动,在眼底落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她垂了眼,掩饰自己突然蔓延上来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