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觉得今夜的戏可曾好看。”
不远处外着嫩黄色缠青莲交领外衫,内搭水色剑袖的男人默默的别开了眼,上扬的唇角处挂着一抹浅淡的讽刺笑意。
“强差人意。”
先前说了要回房之人,此刻却是站在不远处的假山后半垂的眼眸中折射着幽幽暗光而在她的周边则落了满地绯红之艳。
“这剧本可是王爷写的难不成王爷连自己写的戏都看不入眼了吗。”
“这剧本虽是本王写的可这演戏之人并非本王爷找的。”伸手轻抚了下脸的时葑深深的看了眼不远处的男人冷着口吻,道:
“你说这场戏会在何时真正爆发,谁又会是最后残留下来的那只蛊虫。”
“奴最先看好的自然是那位林大公子可现在奴倒是觉得那位林小公子也是可买股之人毕竟一个有野心有演技更懂得趋炎附势的小人可一向比那光明磊落的君子活得更久。”
“原来莲香也看出了那等拙劣的把戏。”
“瞧王爷这话说的奴还担心王爷看不出来更怕王爷一头扎进那等被人为编制出来的虚假美梦呢毕竟这红羽弟弟一口一个表哥不但叫得人心甜,就连这红羽弟弟的轮廓都与那位上官将军的有几分相似。”
莲香再度凑近几分朝她耳边轻吹了一口气笑得满是意味深长。
“瞧你那么喜欢的不若本王将人送给你可好。”时葑再次听到那故人之名心中有的不过是一片冷然。
毕竟她人都要走了,这做出的戏还给谁看,也不知那一直被派人跟踪她三年之久的暗卫,可否看过瘾了这等拙劣无脑的疯子戏码。
“王爷明知奴的心中只有王爷一人,王爷怎的总爱开这等玩笑。”莲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上的笑意再度加重几分。
“是吗?”时葑轻扯了扯唇角,只觉得讽刺异常。
同时她更好奇的是,莲香此人一直埋伏在她身边,到底所求为何?
而不远处竹林中,李三娘看着被她用药迷晕的黑衣人,颇为烦躁的用脚踹了几下。
很显然,这天儿快要变了。
当第二日,天际中第一缕晨曦破云晓而出,几缕阳光似将揉碎了金子洒在大地,给之朱红城墙笼上一层浅色金边时。
那一直被满城戒备中的宸王府终是打开了那扇尘封许久的朱红大门,要知她之前的几次走的可一直是那偏间小门。
而这处贴满了几条白纸黑封的大门却是一次未曾走过,你说可笑不可笑。
门外不知站了多少前来看热闹的百姓,毕竟这男子出嫁当男妻可是世间罕见之事,更别提那人还是当年人憎狗厌,并被关押在府里多年的废太子时。
同时还有不少暗地钱庄里偷偷地开了赌局,赌的是这位同女子一样被迫嫁人的废太子会不会突然发疯,还是乖乖地选择嫁人。
随着朱红大门推开,只见一身红袍的俊美青年眉眼弯弯的将手放在另一男人宽厚的掌心中。
那模样看着再为乖顺不过,此情此景也让不少担忧之人松了一口气,生怕这疯子会突然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时来。
“摄政王今日倒是来得挺早,也不知是不是一夜未睡便到了本王爷府邸中守株待兔多时。”
“谁让本王担心美人会不会突然不想嫁人,所以才做了俩手准备,以防万一。”
今日同样一身朱红紫薇花色交领长衫的男人笑眯眯的将人打横抱进,那涂了成了大红色,并簪花贴囍字的浮夸马车中。
对她的所作所为就跟对待这世间最为普通不过的女子,同时也在无声的告诉着来人一些隐晦之事。
随着她被抱上马车后,府中方才再次走出俩位头戴帷帽的青年男子,默不作声的上了另一辆马车。
有些相熟之人仅是凭借一个背影就能将人认出,此番自不例外。
不远的茶肆二层中,一夜未曾归府的刘言看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后方才半抿了几口杯中寡淡无味的清茶,半垂的眼帘中似在思索着什么有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