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和少年,无论是哪一样她都是喜欢的。
可现在是冬日,她不但没有荷花,就连少年都给弄丢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抗着稻草棒,上面插着各色冰糖葫芦的小贩无意中撞到了她,使得她走神的思绪方才归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贩见着撞到的是一个貌美的姑娘,连带着脸都微红了几分。
“无碍。”时葑半抿了抿唇,转身离去。
等回去歇脚的那个院落时,里头的俩具尸体早已被那看起来其貌不扬,并且身形瘦小的少年给处理干净了,就连地上的血渍都给擦得一干二净。
“这是给你买的衣服,等下吃完东西后去将你全身上下给洗洗,否则看着怪恶心人的。”时葑蹙着修眉,满脸嫌弃的将买好的东西递过去。
少年依旧没有回话,而是飞快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包裹往柴房中跑去,速度快得似乎有那豺狼虎豹在追赶无二。
正当她准备进房间里时,紧闭的大门处则再一次响起了敲门声。
时葑眉头微挑了挑,她竟是不知住在这里的原主人还勾引了多少有妇之夫与地痞流氓。
昨晚上本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却莫名的令安逸这个诚实的男人上了心,何况他觉得她有义务帮助这位姑娘,不在让她自甘堕落的下去。
院中,听着敲门声越响越急促,时葑的那颗心更是不安到了极点。
在临近门前,还刻意抚摸上了她脸上那张上了艳妆的人/皮/面具许久,等确定并无任何不妥时,方才过去开门。
“姑娘…是…是我。”等那紧闭的斑驳朱红大门一打开,站在门外的青年却是有些结巴了起来。
“这还是白日呢,公子怎的就过来了。”时葑眼眸一扫,身子娇媚无骨的靠在门扉边,正无趣的缠绕着一缕下垂的鬓发。
“我,我只是希望姑娘不要在做这等皮肉/生意了,姑娘还年轻,明明可以找一份活计自己养活自己的。”
安逸说到这句话时,连带着一张脸都瞬间涨红了。
“可奴家生性懒惰,又干不来那等粗重的农活。”
眼眸中似含了一汪春水的时葑满是带着挑/逗的目光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而那双耳则是在静听周围随风传过来的细微声响。
“原先奴家打算的是找个好男人嫁了,然后过上那等相夫教子的平静日子,谁曾想挑来挑去竟挑到了一个早死,又打女人的孬种,不过好在对方死得也早。而这人一死,奴家这弱女子又什么都不会,平日里头连吃个馒头的吃不起,无奈只能做起了这等来钱快,又轻松的活计。”
半抚了扶鬓发的时葑扭着细腰来到男人身侧,对其吐了一口兰香,就连那手都像昨晚上不安分的往男人胳膊上伸去。
“虽说现在还未入夜,可若是公子想,奴家也是愿意的,毕竟像公子这样的俊俏公子哥,奴家可是很久才能遇上一个,就连这腰啊,都不知要比其他人有力多少。”
女人伸出那重新染了朱红豆蔻的手往男人的胸前衣襟滑去,脸上的笑意越发妩媚动人。
“公子今日来得那么早,是不是也想的和奴家想的一样,春宵一刻值千金。”
“还请姑娘自重,在下心中已经有了喜欢的姑娘。”安逸红着脸再一次推开了女人的过于靠近,而那张清秀的脸庞却是彻底红了个彻底。
“公子有了喜欢的姑娘又如何,再说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她的手指再一次轻滑过男人胸前,在说她时葑的心里可从来不曾相信一个男人会为了另一个女人守身如玉。
毕竟天底下哪儿有不偷腥的猫,就连当初说好了会一辈子喜欢她,保护她的少年都在转眼娶了她人为妻,更纳了几房美妾。
“可若是这样,在下却是对不起我喜欢的那位姑娘了,还望姑娘自重。”
安逸自始至终除了红了一张脸外,其他的行为举止端的都是那等正人君子风范。
不过越是这样,才会令人觉得更有意思。
“你一口一个叫我自重,那你还来寻奴家做甚,公子又不是不知奴家做的是什么生意。”
说到这,连时葑也有些恼了起来,最重要的是,她总能感觉到暗中有一道腥臭浓稠视线紧盯着她不放。
就像是被一只吐着分叉蛇信子的阴冷毒蛇给盯上了一样的错觉。
“在下只是希望姑娘能迷途知返,不要在做这等生意了,姑娘还年轻,为何要自暴自弃或是自贱自轻,明明你又更好的选择。”
男人的嗓音带着一份暗哑,显然极为不认同她的所作所为。
“何来的迷途知返又何来的自轻自贱,在说奴家可从来不认为我做的这等生意就真的到了那么不堪入目的地步,反倒是公子既不是来客,那又何必来寻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