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有个叫做的‘冬候生’草药,对寒疾有奇效。”
钱达赶忙把他知道的东西都全盘拖出,末了还给方宁书出主意:“属下听说冬候生这味药冬初生,冬末死,本身并不稀罕,却很难保存,得用冰时刻镇着,公子要想在白安公子面前落个好,不如,助他一臂之力。”
方宁书手里宝贝许多,恰好有一千年冰玉,用来储物极佳。
而他说完这句话,方宁书却发觉什么,抬眼,盯着人似笑非笑。
钱达愣了几秒,立马跪下,神色大变:“公子恕罪,属下……属下并非有意揣度,属下该死!”
“你倒是聪明。”方宁书语气不明。
钱达额间冒汗,嘴唇打颤。
“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在我身边都这么多年了,该明白这个道理?”方宁书道。
钱达跪在地上,浑身冰凉,动都不敢动弹,他跟了方宁书这么久,每天战战兢兢把脑袋挂在脖子上,自然知道揣测主子心思的后果,满心悲苦,只等着发落降临到自己头上。
一跪一斥,就在拍卖行附近,自然引起了不少人侧目。
方宁书虽说呵斥,但也只是为了警告,内心里其实没觉的是多大的事儿,无意当个猴被人看着,斥完便面无表情道:“起来,以后做事三分掂量,再有下次,你就别跟着我了。”
钱达一愣,立马抬起头睁大眼睛。
方宁书不耐:“怎么,你还想跪着?”
“不……多谢公子,谢公子大人有大量。”钱达死里逃生,激动地眼眶发红,立马从地上滚了起来。
不过虽说该骂,但他提议倒是不错,方宁书闲闲想道,而就在此时,一道被窥视的感觉传来,他立马察觉,转头看过去。
被窥视的感觉瞬间消失不见,前方的路上人影错杂,却没有任何可疑的存在,好似他刚才的只不过是错觉。
而与此同时,厉焕也察觉到什么,猛地看向那处,目光警觉。
方宁书皱眉,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再之后他们便没再闲逛,回到客栈,回去之后,不过多久方白安带着他的侍从也回来了,而与之同行的,还有一个样貌平平的外人,他手中正抱着一个木盒,木盒四溢着森森寒气。
是个修冰术的修士。
回来之后,方白安看到在客栈楼下的方宁书,思量片刻,抬脚走过来:“少族长。”
方宁书正在品茶,闻言抬眸看过去。
起初他神色清冷,后看到是谁来之后,他很快脸上的表情一转,莞尔笑道:“我叫你兄长,白安兄长却一口我一个少族长,也太生疏了,唤我宁书就好。”
方白安稍稍含颚,对此并未说什么。
他欠过神露出身后之人,介绍道:“此人叫齐原,是一个散修,我今日去买了一株药草回来,需要他代为保管回族中,这人可否与我们同行?”
而他话落,方宁书神色变得却有些幽怨。
方白安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露出这个模样,以为他是不愿,皱眉道:“若不方便,我可以让他独自前往方氏。”
“白安兄长怎么这么舍近求远。”方宁书叹了口气,敛下幽怨的眸子,颇有些受伤道:“我这里有着冰玉呢。”
他手中出现一枚冰晶,周身的温度瞬间下降几度。
而方宁书脸上看起来落寞,方白安旁边的张子博听言却一脸便秘,越来越觉得这人心中不轨。
方白安一愣,启唇:“冰玉珍贵,这只是常物,不必如此大材小用,劳少族长挂怀。”
不用?
给写你人设的时候,也没写过你铁石心肠啊。
方宁书心中腹诽,面上却风度翩翩,手微微一晃,碎冰便消失在了他的指尖,道:“不,是宁书自己做事不妥。”
方白安看着他。
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堂弟,方白安了解甚少。
也许小时候还曾一起玩闹过,但记忆已经不清,他只记得方宁书比起其他家的小孩儿要长得更精致可爱,除此以外一无所知。
现在他对方宁书的基本判断,多数都是听从于来自父亲和其他同僚的口中。
父亲对他的印象很差,以‘狼虎之徒’、‘诡谲之子’等不合时宜的词形容过,其他同僚更是评价方宁书天赋极高,却为人傲气、睚眦必报,不可轻易招惹。
而这想着,他便听到方宁书继续开口,表情诚恳道:“不被白安兄长信赖,究其根本,定是因为我之前行为荒唐之故,兄长不必内疚,此后宁书一定痛改前非,定然不叫白安兄长失望。”
并未内疚的方白安:“……”
张子博在他后面,听言也一脸迷惑,小声嘀咕道。
“……公子,这少族长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