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愣怔了下,“虽说宋武被流放,那个梅夫人也潜逃了,但梁子已经接下,太子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太子是个睚疵必报的人不错,但关键是宋谕表现出来的智慧太耀眼了,而且身后还有灵渊,一旦拉拢成功,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四皇子将不足为惧。”
“若拉拢不成功呢?”六皇子问。
“那自然是想办法除掉了,他们不可能把这么大的助力留给四皇子。”世子满脸嘲讽。
六皇子慢慢握紧了拳头,“四皇子也要拉拢宋谕?”
“你说呢?”世子白了他一眼,“党争就是要把各种势力拉入自己的阵营,先不说宋谕,就是他身后的灵渊,可不是随便什么势力都能比得上的,四皇子会看不到这一点?”
世子神情凝重,“宋谕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遭来杀身之祸,太聪明了也未必是件好事。”紧接着叹了声气。
六皇子愣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
世子摩挲着皇上赏赐的那把剑,忍不住赞叹,“真是把好剑,我听说这把剑可是排名前十,我还以为你这次要完蛋了,不死也会重残,没曾想你却打败了五皇子,还得了把名剑,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厉害了?”
“今天。”
世子气的差点说不出话来了,“瞒着我,害我白担心那么久就不说了,都这会儿了你还糊弄我,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六皇子想解释可又无从解释,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好友生气离去。
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状况,他也只能大概猜测,之所以这样,很有可能跟他被绑架的时候,喂他吃了太多毒药的关系。
因为在这之前,他身体并没出现过这种状况。
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原因,晚上睡觉的时候六皇子做梦了。
做了一个极其迤逦暧昧的梦。
他梦见他那义兄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衣趴伏在他的胸前,拿那肤如凝脂的纤纤玉手描摹他的眉眼,鼻尖以及脸颊,凝望他的眼睛里满是深情和爱慕。
六皇子身子僵硬的犹如冰雕,怎么会这样?他想喊却喊不出来,他想推开却动弹不得。
紧接着他看到他那义兄挑起了他的寝衣带子,衣服散开,露出了结实平滑的胸膛,那人爱不释手抚摸着,那种痴迷的程度就好像眼中就只他一人。
六皇子口干舌燥,他虽说还没经过人事,但却不是什么都不懂,他虽然不受待见,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极受女子喜欢,时不时就有侍女爬床,弄的他烦不胜烦,后来干脆禁止侍女进入他的寝室,贴身侍候的也一律都是男性。
其实,到了他这个年纪,屋里有女人再正常不过,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对那些女人没兴趣,其他人谈起这些事来都乐此不疲,可他连碰一下都觉得浑身不舒服,更不用说让女人靠近自己了。
可是,看着义兄的脸,不知为什么却没有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甚至隐隐有种期盼,期盼他的眼里心里只有他,别的人一律都不要看不要管,期盼他能跟自己……
暧昧迤逦的画面闪现在脑海,他虽然有罪恶感,可并没阻止,因为他知道这只是梦,并不是真实发生的。
那人缓缓凑了过来,似乎要去亲吻他。
六皇子连心跳都停了。
“你也是喜欢的是不是?那要我伺候你如何,殿下?”边说边缓缓凑近。
殿下?六皇子倏然惊了,他那义兄是不会唤他殿下的,他唤过他弟弟,唤过他小六,唤过他李云鸿,唤过他六皇子,可唯独没唤过他殿下。
只见他猛地睁开眼,看到趴伏在他胸前的是个陌生女人时,顿时大怒,抬脚就把人踹出去了。
那侍女挣扎着爬起来,匍匐在六皇子脚步,不住哀求,“殿下,奴婢是真心爱慕殿下,奴婢不要什么身份,只要能侍候殿下就行,求殿下留奴婢在身边侍候吧,刚才殿下不是还很喜欢的吗?奴婢能感觉得到的……”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六皇子更是怒不可遏,羞耻,罪恶感,茫然无措,恐惧各种情绪一股脑全涌了上来,他当下又是一脚踹了上去。
这次的力道比刚才多了一倍不止,宫女被他踹飞到墙上滑落下来,趴伏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