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笑了笑,像是梅夫人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捏捏她琼脂般的鼻子,“自然是刚回来的那小子了。”
梅夫人拿开他的手,摇摇头,“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可结果却是三夫人把自己儿子狠揍了一顿,谕少爷毫发无伤,并且还得了三夫人一张银票。”
大爷先是疑惑,接着放开怀里夫人,脸色越发凝重。
梅夫人察言观色半响,“你在担心他会发现什么?”
大爷扭头,眼神紧紧盯住她,“让赖管家阻止他回来,一方面是让老三再无翻身之地,另一方面就是一防万一,现在人变聪明了,难保不会……可是经手过的人已经清理干净,应该不会被察觉。”后面这句倒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按道理来说是这样,即便他有所怀疑,但只要拿不到证据,就不能怎么样,只能哑巴吃黄连,可是……”
“可是什么?”大爷猛地看住她。
“你忘了那个追到山头跳下去一直没找到尸首的人了?”梅夫人提醒。
“我没忘。”大爷脸越发白了,“可是那么高跳下去她是不能活的。”
“可在山底下一直没搜到尸体。”“或许被野兽吃了。”
梅夫人喝了口茶,默然不语。
大爷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不是仅以一句或许就能敷衍了事的,这事一旦暴出去,不说那个护私生子护的跟眼珠子似的老三,就说他那个侯爷爹都能要了他的命。
站起身,来回走了几圈,却越走越烦躁,越走越心惊,“这事说起来都要怪老爷子,他要是把爵位传给我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我是长子,爵位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我做这些不过是想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罢了。”
“事已至此,大爷若想高枕无忧,就只有狠狠心了。”大爷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仰头闭上了眼睛,重新再睁开时,眼底一片狠戾,“不是我这个大伯要你死,是你自己找死,你若是好好待在外面,大家就都省心了。”
梅夫人见他下定了决心,便趁机说:“这事宜早不宜迟,省的夜长梦多。”
在府里动手,大爷有些犹豫。
梅夫人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人若死了,别人只会以为是尚书家人干的,目的是为报私仇,是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的,而且这事不会动用到大爷身边的人。”
大爷转头看住她,“你能保证一举得手?”
梅夫人伸手倒水,大爷强先拿过铁壶,斟杯水,亲自递到她手里,讨好意味十足。
梅夫人冲他嫣然一笑,放到嘴边轻啜了口,“我们的人就是再不济,也不至于对付不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那就好。”得了这句准话,大爷的心总算是放到了肚子里,揽住她的肩膀往内室去,“我就知道把你娶回家,就等于娶回个定海神针,万事不愁。”
梅夫人柔若无骨地依偎在大爷胸前,“俗话说的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是大爷的人,那自然一切都要替大爷筹划了。”
“说的好。”大爷在她粉嫩的脸上亲了口,紧接着,整个把人抱起,满面春色地走向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