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想上厕所,喝进肚里的面汤在后半夜发挥了作用,憋得实在难受,又不能就地解决,只好起身,做贼似的下了楼。
程简不认路,也没有手电,周围是堆放杂物的过道,她抬起腕表,秒针一动,偏巧凌晨三点整,各大恐怖片的画面犹如跑马灯依次从脑海里闪过。
配合屋外的风声,太诡异了。
她感到双腿发软,壮起胆子去敲沈晖的房门,听到里边有动静,便开始自我安慰,只要男神在,什么牛鬼蛇神都麻溜滚一边去!
“嗯?”沈晖拔开木栓,睡眼惺忪地站在黑暗里,外边的电灯把他照亮,只见人单手撑住门框,只穿一件单薄的衬衣,领口处解了两粒纽扣,嘴唇半阖着,朝她投来迷茫的眼神。
“我……”她不禁结巴,“我,我想出门方便。”
听到这里,他原本迷离的目光顿时转醒:“稍等。”
沈晖披上外衣,在门口的抽屉里翻出一支电筒,头发有些毛糙,也没整理,带她拉开通向后院的木门。
“你跟我来。”他走在前头,却把光往后面照,程简紧随其后,俩人很快被洋洋洒洒地白雪笼罩。
发梢上,睫毛下,全是雪碴子。
等来到南边的瓦房跟前,他把手电筒交给她:“我在这等着,程程别怕。”
嗓音温柔到程简差点没绷住,赶紧点头溜去茅厕,进门就踏上两块水泥砌成的踩脚石,她一手捧起裙摆,一手握住光源,见草纸被塞在砖缝里,犹豫着抽出最里面那张,迅速解决。
出来时,沈晖静静地伫立于风雪中,半步也未曾挪动。
“不好意思。”她一路跑过去。
对方低头咳嗽两声,才抬眼看她:“没事。”
“你感冒了?”程简立马抓住他胳膊,二话不说直往屋内赶。
等回到房间,她转身,手背倏地贴上他脑门,不烫。
“还好没发烧。”
话落,沈晖心中紧张,用指甲刮向手掌边缘,他偏头,后知后觉地躲开:“我先回房了。”
走到门外时,又忽然折回来,问道:“你是不是害怕?”
程简眨眨眼,知道他在问什么,却不知道应该承认还是继续逞强。
“哎呀也没什么大……”
“我陪你。”沈晖刚说完,把自己给震住。
她好像听到不得了的话,面颊红得像一团火烧云:“好、好啊?”
小姑娘有点可爱,居然稀里糊涂的答应下来,看上去压根没有听明白。
他仓促地解释道:“我用词不当,是想说,等你睡着再走,嗯。”
临了还肯定一下自己,男神害羞的样子简直犯规,程简大脑宕机,笑吟吟地回答:“我知道的,沈先生是个好人。”
他真的很好。
“我想……”沈晖转身去拿炉子,提醒道,“今晚有些冷。”
她点点脑袋:“两个人就没那么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