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乱战,学生们各凭本事,或砍或射或捶击,但那些毒蛇却是死了又生,生了又死,如此反复,源源无尽,叫人心烦不已。
监礼台上,蒋教习眉头紧蹙,面露担忧,闲总教习却是一言不发,心思莫名,只一口接一口不断往嘴里灌着酒,他如今虽然已经不太管事了,可一双毒目仍犀利异常,视察着众学子们动手杀蛇时的反应。
学生中,严蘸月头一个反应过来,这些毒蛇源源不竭,很可能只是儡兵,不将背后操纵之人铲除,今天这场仗是打不完的。
再有一点,他生怕被人发现自己隐藏多时的根基,杀蛇时一直时躲时蹿,偶尔才真的提剑动杀,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与其他吓得魂不守舍的学生并无大不同。
黄鞠尘射完了匣中的羽箭,直接从屋顶飞落,停在了他身边,冲他低语道:“你可真行啊!”
几不可见的,严蘸月微然一笑,“听我说,捻指在我身上随便画个符,作个样子,快!”
“如何?”
“偃纵术知不知道?”
黄鞠尘心领神会,只道:“真是无聊!”骂归骂,符纹还是照应烙在了他身上。
最终严蘸月还是提起剑来,于众人面前施展出那套威力惊人的兔崽子剑法,再配合完美无缺的御风术,一时不知吓煞多少同窗。
“原来这小子这么厉害,真是深藏不露!”
“平日真是看走眼了,还好没得罪过他。”
“这剑法行招诡变,威力真不简单哪!”
“哎,你们看他,身背后好像贴了一张符?”
俄顷,终究是被人觑破了“天机”,“害!我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原来只是偃纵术啊!”
“偃纵术,这是什么意思?”
“是黄助教!是她把蘸月的肉身当成了自己的分身使,我们大家看到的这套剑法,其实是助教她自己施展的,蘸月只是任她操纵的工具而已,并没有真正的本事!”
“原来如此,不聊了,不聊了,还是专心杀蛇吧!”
黄鞠尘并没有否认什么,帷帽下轻轻一笑,又一次在心头叹服起严蘸月的应变与机敏。
说什么只是任她操纵的工作,这话可真是本末倒置了。
另一边,既然严蘸月已经可以撒开手脚放肆开杀了,自然不会白白错过这样一个练手的大好机会,这套剑法他虽然学成多日,苦在一直没有施展之地,如今小试一二,才知真是招招致敌,变化多端。
俄顷,蛇潮总算渐然退去,但那幕后操纵之人却始终没有露面。
无故劳累一场,大家喘息未平,开始收拾起教场上的残局,在不知何时,严蘸月才惊觉,黄鞠尘与闲总教习居然都不见了。
是巧合吗?
还是……
“蘸月,你刚刚简直是威风八面啊!”等到有了空闲,秋泓一下凑了过来,一把搂住了他的身子。
却疼得他大“嗷”一声。
秋泓立马内疚起来,“怎么着?是不是伤着了?要不要让蒋教习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