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敢?” 祁星阑微微摇头,似乎叹息一般的轻笑着,“圣女大人最厉害了,你什么都会。”
祁星阑很少笑,一直是那种板着冷漠脸的那种人,一旦笑起来,却清爽的很,让人有春风拂面之感。燕逐月愣了一刻,一时忘记了此刻应该生气,气她又在打趣自己,去推她拍她,让她看看身为婆娑门圣女的厉害。
等燕逐月反应过来,她已经看了祁星阑好一阵子,祁星阑见她一直盯着自己,还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东西,“你怎么看了我那么久?我脸上有什么吗?”
燕逐月想起,不久之前祁星阑守着自己,让自己喝药时,说过的那句话,她无意识间重复了祁星阑说过的话,“有点可爱。”
呼吸忽然间加快,热意上涌直到头顶,烫得人头脑有片刻的昏沉,祁星阑扭过头去,躲开燕逐月的视线,自己曾经说过的话,用在自己身上,居然如此…
让人心神大动,兵荒马乱。
祁星阑手肘撑在桌面上,单手轻轻扶着额头,今晚她的脑子一定是坏掉了,心也坏掉了,不然怎会,如此悸动,又如此难耐和不安?
“如果我不是圣女就好了,那样我们会不会成为…”燕逐月将手中的粽叶折叠成锥形体,另一只手拿了一只木勺,去舀湿米和杂豆,她犹豫了片刻,带着试探地问,“会不会成为挚友?”
或许是觉得有些唐突了,燕逐月轻轻笑着,她的脸白皙无暇,此刻镀上一层浅浅的红,声音有些涩涩的:“或者成为比较好的朋友?”
祁星阑撤掉撑着额头,隔开两人距离的手,深吸一口气,转过脸来,定定地看向燕逐月,“我们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
这句话,是真心的。
桌面上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祁星阑低头一看,是燕逐月手里的粽叶卷的并不紧实,一些米粒正从里面漏出来,祁星阑伸出手,从下面覆盖过去,将燕逐月握着粽叶的手捂得严严实实,防止米粒继续漏出。
燕逐月的手比祁星阑的手更较小一些,几乎被她握住一半,祁星阑的手指温热,手心微湿而柔软,能感觉到她掌纹处有些许凸凹不平,是常年习剑所致的薄茧,轻轻拢着,似一块晒到微烫的雨花石擦过她的手。
温暖,又有些微微发痒。
“你漏了,” 祁星阑的声音沉沉的,有点低哑,片刻之后,她觉得刚刚的话有些不妥,便改口道,“你包的粽子漏了。”
长睫快速眨动着,心中慌慌的,燕逐月只觉得被碰过的地方似被火焰燎过,急忙抽回自己的手,淡声道:“我知道了。”
两人的手相互擦过,粽叶塌陷,内陷散落,杂豆和米粒在桌面上跳动着。
这时候,厨娘端了两碗疙瘩汤过来,“圣女,你的汤好了。”
张大娘看着满桌狼藉,默默在心中感叹一句,年轻人可真会玩啊,接着拿来抹布将桌面收拾干净。
汤底是刚熬好的鸡高汤,汤汁被勾芡过,蛋花均匀地散布着,菜叶上下浮动着,祁星阑尝了一口,觉得咸鲜适宜,是她喜欢的味道。
用餐结束,燕逐月执意让张大娘教她如何包粽子,随后一只半个巴掌大小的粽子递到祁星阑的面前,正面用红色的细线系成一个蝴蝶结,她轻声对祁星阑嘱托道:
“等到明日才能吃哦。”
有些受宠若惊,祁星阑小心翼翼地接过那颗小粽子,放到储物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