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两个人并没有听清敲门声。
“我…”祁星阑突然想起话本里,躺在一起的两个人中,必定会有一个在第二天腿脚酸软,两股战战,走路不稳,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其变得如此娇弱,祁星阑也不清楚,但她知道,照着模仿就行了。
她们之间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昨晚也根本不可能发生了什么,因为烂醉如泥的状态下,怎么回得屋都是个谜。
“我好痛…”祁星阑扶着床沿,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腰好酸,腿没有力气。”
然后她扶着腰,身子向燕逐月的方向倾去,“我…是不是生病了?”
“你…”燕逐月扭过脸去,合上眼不去看她,语音微颤,“胡说!”
“真没胡说,我真的难受。”为了表现出真的不舒服,祁星阑向前猛得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长腿向前迈去,燕逐月身法如家燕般轻盈,张开手臂把她揽住,“真的痛?”
“痛,”祁星阑将头埋在燕逐月的肩窝,小狗狗般轻轻蹭着她,“你是不是不想认账?”
话本中都是这样写得,第二日,女主总是埋怨痛,向对方撒娇,然后两者感情火箭般蹿升……
燕逐月心中有些奇怪,但这屋中的确没有第二个人,难道昨晚醉酒后,祁星阑真的被自己弄伤了?
下巴被她的发丝蹭得痒痒的,稍稍低头便能嗅到她发间淡淡幽香,肩头被她鼻尖轻轻顶着,红纱裙很薄,隔着这层衣料,能感觉到她微烫的鼻息。
燕逐月有些手足无措,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被她靠着,突然间萌生出一种想要伸手环着她的欲望,但手臂凌空停顿片刻,还是没有覆上她的脊背,
气氛霎时变得暧昧起来。
“咔嚓——”这时门倏然被人推开。
燕逐月倏然回头,倏然将祁星阑推向墙角里,眼神冷冷扫向门口,她手腕微动拨转袖口的机关匣,两柄蝴蝶暗刃自袖口窜出,刺向突然闯入的人。
那人是个中年男子,浓黑的眉下眼神凌厉,手中折扇一挥挡住蝴蝶暗刃,“徒儿!!”
“少给我装,”暗红色的雾在手心凝聚,逐渐凝结成魔刀“悲悯”,燕逐月冲着祁星阑大喝一声,“退后!”
“怎么?他不是你师尊吗?” 祁星阑扶着肚子站在墙角里,有些惊讶,燕逐月这反应,倒像是见了死敌。
中年男人倚靠在门沿处,折扇“啪”得打开,遮住他的半张脸,缓缓眯起眼,“徒儿这是怎么了?”
“是屋里藏了人,怕被师尊看到?”
中年男人讪笑着,手中折扇轻轻闪动,“呸!”手指在袖口的机关匣内拨动,眉间红色魔印闪动,身子像一张绷紧的弓,燕逐月狠声道,“哪来的贼人,敢冒充我师尊!”
他那张脸的确很像,但师尊根本不会闯入她的房间,这是这个中年男人致命的错误。
中年男人挑眉,手里折扇“啪”得一声收起,从门框上直起身来,“竟然被你认出来了?”
“咔嚓——”
“咔嚓——”
两个人影霎时间分别突破左右窗户进入屋内,一个是佝偻着腰的独臂老者,手中杵着一根漆黑色铺满神秘纹络的木棍;另一个是个青年男人,五官清秀,但从左眉骨到唇角横着一大条刀疤,彻底毁了这张本算得上俊俏的脸。
“倒是可惜了…这圣女姿容生得这般好,”中年男人抬起一只手抚过自己那张伪装的脸,上下打量过燕逐月的全身,眼神露骨,“不如自废魔功,躺到为师怀里,为师也可饶你一命。”
“休想,”一柄蝴蝶暗刃向中年男人的面中射去,燕逐月声色俱厉,“不准侮辱我师尊!”
中年男人身法诡谲,一个闪身堪堪避过燕逐月的暗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