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黑漆漆的只有几个还在搜寻小贼的百姓。萧锦铃跑出巷子,有一瞬怔愣,不知哪条路能返回公主府。
蝉声连连,依稀还有打更人的铜锣声。
萧锦铃沿着石板路慢慢走着忽然察觉到几个人影在向她逼近。
警惕骤起萧锦铃加快脚步想要摆脱那些人也侥幸地希望他们是刚好路过的百姓。
倏然前面巷子里走出一人,月光照亮他的脸上一道横贯面颊的狰狞疤痕尤为惹眼。
萧锦铃停下来向后退步素手握成拳。
面前的男人极为轻佻地吹声口哨“呦,小姑娘大半夜赶路啊?要去哪里哥几个送你。”
寒意蔓延至脚底,萧锦铃用余光寻摸着逃跑的路线。
几人像是察觉出她的想法从四周包围将她团团围住。
“你们是何人?”萧锦铃仰着头,冷声问道。
打头的男人邪笑道:“是你的熟人啊不记得了?”
“我不认识你们。”萧锦铃亮出公主腰牌“我不是你们能招惹得起的,识相的快让开!”
少女一身华服,骄傲凛然,怎么看都像是高门大户养出来的娇娥。
见如此娇美的姑娘,又是独自一人几人恶从胆边生,没打算放过她。
几人根本不认识公主腰牌,还以为她在虚张声势。打头的男人拿出麻绳,两手一伸,“姑娘应该不傻,看得出哥几个的意图,乖乖就范,别逼我们动粗。”
从小到大,萧锦铃从来都是被人捧在手心的明珠,哪里受过这般威胁和屈辱,冷声道:“你们今日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明日就等着被满门抄斩吧!”
“口气不小,实话告诉你,哥几个是亡命之徒,没有家人。”
“大哥,跟她废什么话,按地上就是了!”
“对对,夜长梦多,还是麻利点,解解馋。”
几人商量好,搓着手走向“猎物”。
萧锦铃虽然会些功夫,但也只是花拳绣腿,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她虽怕得要死,却没有露出怯懦的一面,高昂着头,打算一拼到底。
打头的男人撇了麻绳,狞笑着靠过来。
“别碰我!”萧锦铃厌恶地甩开他的手,抬腿踹向他的腰腹,随即大喊呼救。
男人吃了一脚,骂道:“娘的,这小贱人有两下子!”
其余人不再看戏,纷纷露出凶恶相,向无辜的人儿伸出了利爪。打头的男人更是直接扑了过去,捂住了萧锦铃的嘴。
“唔唔唔”
倏然,一道劲风刮过面颊,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响彻在黑夜中。
“啊!!”
人墙被一抹高大身影“踢碎”,张笑歌阴冷着脸,挡在萧锦铃面前,绷起青筋的左手紧紧掐着那个打头的男人。
而他的右手,横握绣春刀,直指那群人渣。
人渣们不认识公主腰牌,却识得锦衣卫的绣春刀。试问,谁敢惹怒锦衣卫啊?
比起亡命之徒,锦衣卫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众人跪地求饶。
张笑歌斜睨被他扼住脖子的头目,狠厉地问:“说,刚刚用哪只手碰了她?”
头目想要跪地,却被扼住命脉,磕磕巴巴道:“没碰,哪只手也没碰!官爷饶命!”
这话不但没有让张笑歌消气,反而加重了戾气,“那就是两只了。”
“啊?”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夜色中又是一阵惨叫,“啊!!!”
头目看着被男人掰折的双手,惊悚地瞪大双眼。
旋即,张笑歌抬起膝盖,顶在他的鼻子上,当场血染一地。
头目倒在血泊中,下意识要去捂鼻子,可双手早已不听使唤。
其余人敢怒不敢言,谁也不想得罪锦衣卫。
张笑歌走到那群人面前,抿紧的唇透露着他的愤怒,飞起一脚,踹翻众人。
张笑歌仍觉得不解气,拖着刀逼近他们,刀尖摩擦,发出吱吱声。
众人见势不妙,深知束手就擒不如放手一搏,于是纷纷朝他冲过来,抱住他的腰,想要将他扑倒在地。
谁知,张笑歌力气极大,不动如山,刀尖一转,划过他们的后背,收刀时,刀尖带血。
一声声惨叫惊动了附近的百姓,百姓们走出家门,朝这边涌来。
为了护住萧锦铃的清誉,张笑歌踢开人渣们,转过身,在女人错愕的目光下,一把扛起她,大步没入深巷。
百姓们围过来时,发现地上斜插着一把绣春刀,就知是锦衣卫在处置做恶之人。
他们将那群人送去了官府。
扛着公主绕了几条巷子,确认无其他人后,张笑歌放下人,刚要开口问话,却发现小公主在偷偷抹眼泪。
“公主”张笑歌慌了,扣住她双肩,焦急问道,“他们伤你哪儿了?”
起初,萧锦铃想忍住不哭,可一听见男人的询问,委屈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止都止不住,最后竟演变成嚎啕大哭。
怕哭声引来看客,张笑歌捂住她的嘴,“姑奶奶,你先别哭,快告诉我,他们伤你哪儿了?”
萧锦铃推开他,呜咽道:“嘴。”
“他们他们”
以为那群人亲了她的嘴,张笑歌惊慌失措,抬起袖子替她擦嘴,笨拙地安慰:“没事的,没事的啊,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锦儿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