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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帮孤一次嗯?”

男人眉眼缱绻,说不出的妖冶,几分恣意,几分不羁还有几分欲。

此情此景掌珠以为萧砚夕被人掉包了毕竟这人挺狂傲的应该讲不出求人的话可触感真实存在。

她坐起身,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因之前有过中药的经历大抵清楚那种欲壑难填的滋味并不好受意识不清,需要找人“帮忙”。

可榻上的太子爷并没有失态,也没有失了理智若不是满帐篷的怪味她会觉得他在逗弄人。

得不到回答,萧砚夕凤目微敛略有些失了焦距俊脸也有些绯红,不知是香薰的,还是酒醺的。

“帮孤一次,”萧砚夕抬手,揽住姑娘的腰肢带向自己,“孤许你一个心愿。”

掌珠倒在男人怀里,闻到独有的龙涎香。

萧砚夕扣住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的喉结,当感受到姑娘柔软的唇瓣时,不自觉咽下嗓子。

掌珠挣扎着起身,经历昨晚的事,她不想再去奢望崽崽了,因为,她讨厌崽崽这个喜怒无常的父亲。

感受到她的排斥,本是含了欲念的眸子转瞬变冷,按照以往,他才不屑强迫谁,可“欲念”抬了头,急需要熄火。

她本就是自己的女人,用她来熄火,有何不妥?况且,他也不会白白睡她。

当小姑娘爬起来,飞也似地逃离时,男人大手一搂,单膝跪起,将人牢牢抱住,压在榻上。

“放开我!”掌珠下意识喊了一声,遇见这样的男人,再好的脾气也被磨没了。

敢冲他大喊大叫?胆子真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了!

萧砚夕蹙眉,看她因动怒上下起伏的胸脯,巍峨如峦,有几分傲人的姿色。他没像往常那样动怒,而是低头靠近她的俏脸,冷声道:“嚷什么,有话不会好好说?”

掌珠挣不开,斜盱他一眼,扭头偏向帐门,“救唔唔”

萧砚夕捂住她的嘴,眼中越来越冷,命令道:“不许叫。”

“”

男人眼尾长,愠怒时微微一挑,极具气场。

掌珠扯他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唔唔唔……”

萧砚夕才发现,这丫头是有脾气的,心里觉得好笑,勾下唇,“因为昨晚的事,跟孤闹脾气呢?”

他压低面庞,几乎与她鼻尖贴鼻尖,“床笫趣事,能令朽木化为绕指柔,亦能消愁解气。试试,嗯?”

说着话,他勾开了女子脖间的第一颗盘扣。

掌珠不依,男人冷嘲:“这般不愿意,今儿怎会穿着奉仪的衣裳,在孤面前晃来晃去?”

奉仪?

身上这套衣服

掌珠恍然,暗恼自己忘记换下来了。

“我没”解释的话语从男人指缝中传出。

萧砚夕低笑,眸光越发迷离,在她小腹上压了下,大手向下,引得小姑娘止不住战栗。

“嫩的跟豆腐似的。”

这样的荤话,太子爷在外人面前绝不会讲,许是跟她“熟透”了,此刻毫无顾忌。

他内心洁癖,不愿沾惹女人,但该懂的,一样没落下,甚至床笫间的风流话,可以张口就来。可见,想不想哄女人,全凭心情。

掌珠卷缩双腿,发出一声吟,委屈又紧张,眼角掉下两颗泪豆子。

即便与他缠绵两度,也没被他这般逗弄过。之前的两次,像是新婚夫妻在试着圆房,规规矩矩,正儿八经。可今夜的男人,像在故意使坏。

见她排斥得很,萧砚夕长腿跨过她的腰,悬在她上方,松开她的嘴,忽然咬住她一侧锁骨。他喜欢她的一对锁骨,性感勾人,能盛酒。

掌珠疼的牙齿打颤,呜咽着推开他,摸了一下锁骨位置,掌心湿濡。

萧砚夕捏住她下巴,呼吸喷在她唇角,“帮不帮?”

就这强势的性格,有她拒绝的份儿?不是她软包好拿捏,是认得清,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心里一阵叹息,既然拒绝不了,就破罐子破摔吧。反正,她对他从来目的不纯。

“殿下能允我一件事吗?”

听她话语里有了松动,萧砚夕躺到一边,单手撑头,“讲。”

掌珠望着帐顶,表情麻木而决然,“无论何时,都不能杀我。”

萧砚夕愣了下,盯着她绝美的侧颜,用手揩了下她的唇,唇瓣温软,“你做什么,孤都不许杀你?”

掌珠板着小脸,认真道:“嗯。”

男人笑,“口气不小。”

掌珠翻身背对他,闷闷道:“殿下若愿,掌珠愿意伺候你。若不愿,那便随殿下处置吧。”

随他意思是,随他胡来吗?

萧砚夕抬手,覆在她的肚子上,隔着衣衫画圈,“允了。”

掌珠杏眸一闪,没等细想,敏感处疼了一下。

他竟

小姑娘脸色爆红,脱口而出:“不要。”

“都允了你,没你拒绝的份儿了!”萧砚夕一把扯开所有盘扣,盯着里面的裹胸布,嗤道:“多此一举。”

言罢,掌珠感到身上一凉,环住自己,焦急道:“门口”

萧砚夕瞥了一眼帐帘,长腿跨下榻,撂下了帘子,对账外侍卫交代道:“远点执勤。”

门侍低头应了一声,灰溜溜跑到不远处继续把守。

萧砚夕回到榻前,视线睃巡躺着的姑娘,姱容娇体,哪哪都漂亮。

掌珠受不得他大喇喇的目光,爬起来,主动去熄灯,出乎意料,男人并没阻止。

帐内陷入黑暗,借着投进来的月光,依稀可见对方身影。

萧砚夕坐在榻上,单膝曲起,身体的异样感越来越浓,还好算计他的人没敢多燃,他尚且能维持意识。

“过来。”

掌心握握拳头,摸黑走过去,没等他命令,伸臂环住他脖子,依葫芦画瓢,在他耳畔吹口气,软着嗓子道:“殿下,你要说话算数,无论我做了什么错事,都不能杀我。”

黑暗中,她没瞧见男人因她的嗓音,上下滚动的喉结。

萧砚夕扣住她的腰,让她跨坐在腿上,慢慢剥壳。暗淡月光照在女人莹白的肩头,像镀了一层柔色。

萧砚夕低下头,窝在她脖颈。

裹胸布一层层剥落,掌珠扬起脖子,任男人从脖颈舐起。

她蹙着眉,望着月光,眼里没有半分涟漪。

与她不同,男人渐渐沉沦了。

自古尤物美色惑人,哪怕是天之骄子,也抗拒不了。

萧砚夕打衡抱起她,慢慢走向架子床。

两人跌入柔软罗衾,掌珠如湖面漂浮的兰桡,没有依靠,随波飘泊。淡黄帘栊垂下,遮蔽了夜晚的澹荡春光。

飕飗夜风吹入帐中,撩起帘栊一角,隐约可见两道人影。

床边的铃铛叮叮咚咚响,直到后半夜方歇。

事毕,掌珠卷缩成一团,老实趴在被褥里,只盼身侧熟睡的男人别忽然醒来,大半夜撵她走。倒不是想要黏上他,只是为了更好的受孕。

崽崽,快来吧。

掌珠默默念在心里。

倏然,一条手臂搭了过来,落在腰间,掌珠激灵一下,僵直身体没敢动。

睡梦中的男人收紧手臂,严严实实抱住怀里的一团,下巴抵在她头顶,呓道:“宝贝。”

掌珠睁着一双乌黑大眼,陷入沉思,他口中的宝贝是何许人?能让他装入心里的人儿,定然不凡。

萧砚夕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境虚幻,人事物如过往云烟般,尽数从眼前略过。梦中有个清丽女子,长发披肩,赤脚站在雪地里,没有回头,背影决然地没入一片银白。

他追上去,扑了个空。

“宝贝”

架子床上,男人松开手,捏了捏眉骨,慢慢睁开眼睛。这个梦不是头一次做,可每次都看不清梦里的娇人儿。

蓦地,他扭头看向身侧,小姑娘怯生生枕在他手臂上,不敢动弹,可怜兮兮的像只猫。

“什么时辰了?”男人沙哑开口。

掌珠心里算着时辰,柔声细语:“寅时三刻了。”

往常这个时辰,萧砚夕就要起床梳洗准备上朝了,狩猎这段日子,倒是出奇的清闲。他长臂一揽,将人带进怀里。

掌珠吓了一跳。

萧砚夕翻身,把她抱到了里侧,“不碰你,再睡会儿。”

掌珠怕他过河拆桥,想趁热打铁,让他再次给予自己保证,于是往他怀里钻,“好冷”

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女人是水做的,天生就会撒娇,只是经历了一些事,让水做的姑娘变得坚强。

对于她的服软,男人还是很受用的,手臂环在她腰上,扯过罗衾罩住他们俩。

以前在多雨村,掌珠听孙寡妇提过,男人在床上时最好说话,不知真的假的,她大着胆子搂住他脖子,“殿下。”

“嗯。”

“掌珠怕死。”

萧砚夕有些无语,旖旎被她挥霍个干净,他掐掐她鼻尖,直到她张开嘴巴呼吸才松手,“行了,别磨人了,不杀你。”

掌珠伸手,胆子越发大,“拉钩。”

从未做过如此幼稚举动的太子爷,忍着将她丢出去的冲动,伸出尊贵玉手,与她勾住手指。

掌珠舒口气,这夜算是值当了。

她窝在他怀里,算好了最易受孕的日子,放出鱼饵,“掌珠没见过宫里的圆月,这月中旬,殿下能接我入宫看月儿吗?”

啧。

真会得寸进尺。

谁说她心机不深的?之前还担心她进宫会被搓扁捏圆,就这心机,谁被搓扁捏圆还不一定呢。

男人眯眸,面带显而易见的不悦。

掌珠心口突突跳,知道自己僭越了,若不月中邀他,何时能怀上崽崽?怀不上崽崽,要他作何?

她咬了咬唇,整个人贴向他,“行吗,殿下?”

见他不回答,深知有戏,小姑娘撇掉最后一丝矜持和羞涩,柔软的小手贴上男人肌理分明的腹肌,指尖划动,娇气道:“掌珠想看月亮。”

萧砚夕扣住她作乱的小手,闭了闭眼,“回头让张怀喜接你入宫。”

话刚落,小姑娘立马收回了手,翻身背对他,像是完成了一件艰难的任务,要休息调息了。

萧砚夕一怔,完全摸不透这丫头的想法。

清晨烟岚云岫,被曈昽日光照散,一行人启程回京。

萧砚夕坐在宋屹安的狮子骢上,与身侧官员谈笑风生,丝毫未提昨晚被算计一事,这令算计者心里打起鼓。

不知谁提了一嘴礼部尚书和他夫人如今的落魄处境,萧砚夕似笑非笑地看了御史中丞一眼。

御史中丞面上镇定,笑容却有些僵。昨晚是他让人给太子帐内换了香,为的是,把自己女扮男装的嫡女送过去,可太子爷竟抱着一个小仆人进了帐。他们父女俩在帐外躲到大半夜,也没见小仆人出来,还依稀听见了“嗯嗯啊啊”的声音。

他不求太子爷给他女儿良娣的妃位,只求一个昭训,可事与愿违,触怒了太子爷。

进城后,众目睽睽下,一拨侍卫架走了御史中丞父女

众人皆惊,再得知实情后,无不唾弃御史中丞的做法,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么。

萧砚夕忽然厉色,周身冷冽,“再有跟孤耍小心思的,格杀勿论!”

热闹的气氛一瞬变得诡异。

众人连连点头应“诺”。

掌珠下意识摸摸脖子。

宋家人带着掌珠回到府上,薛氏拉着掌珠嘘寒问暖,笑道:“今儿赶巧,你二哥要从国子监回来小住几日,咱们稍晚开膳,等等你二哥可好?”

掌珠还未见过宋家二公子宋辰昭,乖巧点头。薛氏揉揉她的头,让春兰服侍她沐浴休息。

华灯初上,一辆马车停在宋府门前,紧接着,一只修长的手撩开帘子,车厢里步下一名年轻公子,霜色华服,衬得整个人儒雅如檀栾。

管家瞧见来人,笑着迎上去,“二公子久不归府,老爷和夫人惦念得很。”

“劳烦您带路。”宋辰昭拎着一个精美木匣走进府里。

问安双亲后,宋辰昭看向站在薛氏身边的粉衣小姑娘,颔首示意,不热络也不见外,分寸把握得刚刚好。

待看清对方长相,掌珠几不可察地皱下眉头,这人在梦里见过几次

好像是萧砚夕的近臣,可他现在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国子监博士,还不如首辅二公子的名头响亮。

宋屹安和弟弟勾了勾背,平日里稳住的两人,一旦见面,总能找回少年的影子。

兄弟俩相视一眼,一个温和,一个温淡,但兄弟情谊无暇。

薛氏挽着掌珠,同家人一起去往膳堂,“你二哥擅长算学,你不是喜欢珠算么,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请教他。”

闲来无事,掌珠会拿出首辅府废旧的账本,练习敲算盘,而且很感兴趣。薛氏看在眼里,默默记下,上次给次子寄信,还顺便提到这事。

掌珠哪好意思请教算学行家,羞赧地摇摇头,鬓上的琉璃坠子一晃一晃,晃入了身后之人的眼眸。

宋屹安盯着掌珠的背影发愣,直到身侧的宋辰昭拍了拍他,“大哥?”

“嗯?”宋屹安扭头,看向与自己身高相近的胞弟,“怎么?”

“兄长盯着妹妹作甚?”

宋辰昭的洞察力极强,宋贤曾笑侃儿子,希望让他进刑部供职。但宋辰昭不喜血腥狰狞,只喜清幽雅致,故而去吏部自荐,想进国子监教书。

被当场抓包,宋屹安抱拳咳了下,“胡说。”

宋辰昭挑眉,刚要开口,被薛氏打断,“辰昭,掌珠喜欢珠算,你这个做兄长的多上上心。”

前方的小姑娘僵了肩膀,她没打算

宋辰昭点点头,“自然。”

掌珠道了声谢。

宋屹安撞撞胞弟的肩,“小妹胆子小,你多笑笑,别让她怕你。”

宋辰昭扯下嘴角,露出一抹笑。这人生得俊朗,气质温蕴,就是不爱笑。

掌珠礼貌地回以淡笑。灯前细雨,檐花蔌蔌,小姑娘如误入人间的冰蝶,美到惊心动魄。

一旁的宋屹安移开视线,面庞有些不自然,连自己都搞不懂自己怎会心慌。

膳堂内,一家人围着食桌安静用膳,即便次子久未归府,宋家夫妻也不会像其他人家那样问东问西,而且,宋辰昭的嘴巴比父亲宋贤还要严实。

用膳后,宋辰昭主动找上掌珠,“妹妹喜欢珠算,我可以找人专门教你。”

“不用麻烦的。”掌珠摇头,琉璃坠子熠熠闪闪。

宋辰昭当她害羞,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默默记下。

翌日一早,掌珠刚步入游廊,准备去给薛氏敬茶,大老远,听见一声清脆声音:“宋夫人早。”

紧接着,传来薛氏的笑声:“你这丫头都多久没过来了?这段日子,又跑哪里疯去了?”

掌珠步入二进院,见一梳着凌云髻的年轻女子站在廊下,与薛氏手挽手说着话。女子明眸流眄,绣衣彩裙,明媚如三月春色。

两人听见脚步声,扭头过来。薛氏拉着女子,笑着给掌珠介绍:“这是季大学士的六姑娘,太子殿下的表妹。”

接着,又把掌珠介绍给对方。

掌珠欠欠身子,“季六姑娘。”

季知意笑了笑,唇畔露出两个酒窝,“你就是掌珠呀,真漂亮。”

对方声音清甜如黄鹂鸟,加之讨人的酒窝,看上去很随和。

掌珠抬睫,弯弯唇角。

季知意拉住掌珠,转了半圈,“薛夫人,你家掌珠可太漂亮了,全京城,都没有这么漂亮的美人儿。”

薛氏揉揉她的头,“行了,就你嘴甜,别吓到我闺女,外面冷,咱们进屋唠去。”

三人进了客堂,丫鬟婆子进进出出,端了许多茶点。

掌珠坐在一旁,听着季知意小嘴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她头一次见这么不端闺秀架子的皇城贵女。也瞧得出,薛氏很喜欢这姑娘。

季知意又拉住掌珠的手,“宋二哥说你喜欢珠算?”

“是。”

季知意斜眼一笑,“我在京城开了一间私塾,雇佣了许多教书先生,不乏珠算厉害的,姑娘若是无事,可以过去帮帮忙,顺便讨教一下。”

没等掌珠回话,薛氏点点她的脑门,“我家姑娘去给你帮忙,给不给工钱?”

“给啊。”季知意扒拉扒拉手指,“管吃管住。”

掌珠看向薛氏,眼里有光。

薛氏弯唇,“想去就去,傍晚时我让人接你回府。”

得了话儿,掌珠再看向季知意时,杏眸熠熠。

季知意愣了下,心想这姑娘好像不喜欢当深宅的金丝雀。

晌午虽冷,但丽日当空,秋晖万缕。一辆马车驶向城南。季家私塾就坐落在城南一角,较为偏僻的地方。

马车内,季知意坐在掌珠身边,剥了一个桔子,“给。”

掌珠接过,“多谢。”

“甭客气。”季知意撑头盯着掌珠的侧脸,“你多大年岁?”

“再过三个月满十六。”

“刚好,再过三个月我也十六。”

两人对视一眼,互报了生辰,竟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

季知意挑起黛眉,惊叹:“好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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