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好难……”
“这也太严格了吧，这试镜压力不得大死，试镜哪拿试管的时候会手会抖成帕金森吧……”
“还有那个灯，是不是得点火啊，好吓人……”
应渐辽听到讨论，满头黑线：不就是表演个做个实验，怎么看起来像是去演个生化危机……？
用酒精灯玩火，不是基础操作吗？
多么安全简单易上手，哪里吓人了？？
应渐辽疑惑眨眨眼，有点摸不着头脑。
试镜完了林言没走，继续回了候场的房间，那眯眯眼已经成成了一条直线：“我就知道，我肯定不行……”
“试镜压力真的好大。”
“而且特别好严格，”林言喋喋不休，眯眯眼看向应渐辽，“不过，没事，说不定轮不到你，这个觉得就被定下来了，这样你就不用去受这种折磨了……”
“我过来开开眼界，”林言咧嘴笑了笑，“还见到了我偶像，我现在心满意足。”
林言看着站在那边的刘以元，笑了笑：“刘以元真的很厉害……”
试镜的演员一个个进去。
应渐辽一边听着林言的话，时不时还要敷衍地点点头，一边观察其他“考生”的“考试”情况。
看着他们的表演，应渐辽终于停下了点头，摸摸鼻子，又看了眼试镜要求的片段，面色疑惑——难道是他看差了，这试镜内容是如何炸实验室？？！
不过还好，试镜的演员们连酒精灯都没点燃，把“无实物表演”表现了个淋漓尽致。
有的演员倒是用了实物，但是弄的手忙脚乱的，还不如直接无实物表演。
应渐辽觉得——自己真的是来“大开眼界”的。
量取读数的时候视角不对，滴定的时候滴定管哗哗地像个水龙头，用鼻子直接凑上去闻味道……
楚绝已经面无表情的别过了头去。
而应渐辽他们的操作，心中的震撼也是无以复加——这都行？
漫长又无聊的等待试镜，加上林言的在耳边喋喋不休，应渐辽眼皮慢慢下沉，头也一点点慢慢下垂……
“快看！刘以元去试镜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言戳了戳应渐辽，语气中带着激动。
“他真的演技特别好！”林言聚精会神的看着镜头里刘以元的动作。
“啊，”应渐辽睁开双眼，看着同步镜头里刘以元的试镜，点点头，“好。”
刘以元看起来是像是之前做过功课，开始试镜后，他穿上了实验服，上来就直接面无惧色的点燃了酒精灯。
“哇——！”候场的小明星们齐声惊呼，“天啊，他好厉害，居然一点都不怕烧着！”
就连导演江林也是精神一震——看了这么多，都要看困了，终于有一个敢玩火的了。
而且这个叫刘以元的，操作看起来还挺专业。
江林的头微微点了点。
应渐辽看得则是一头雾水——不就是点燃了个酒精灯？怎么感觉大家的兴奋劲看起来像是点燃了原子.弹……
这边应渐辽还在疑惑，那边刘以元已经微微露出了微笑。
刘以元继续不疾不徐地操作，使用漏斗过滤的时候，还特地强调了“一贴二低三靠”。
然后他把过滤后的溶液加热了几分钟，最后淡定地把酒精灯用灯盖扑灭。
导演的眼睛亮了一下，看了眼江林，江林也微微点点头。
众人纷纷点头，脸上微微露出满意的神情，只有楚绝依旧面无表情。
应渐辽看着屏幕里楚绝的眼神，居然诡异读懂了楚绝的表情的含义——就这？
“天啊，刘以元好专业啊……”
“学到了，原来前辈们都这么演戏的，我有点怕火……”
“毕竟是要试镜化学相关，确实要拿出点来东西，我心服口服……”
一时间，候场室内全是对刘以元的赞美。
导演也连连点头，露出了个和善的笑容：“你可以先回去，到时候会给你答复的。”
“下面还有几个人？”导演看了看一脸疲态的老师江林，“还要继续吗？”
连导演都这么说了——众人觉得刘以元绝对稳了。
江林没表示，喝了口水，慢慢悠悠地说了句：“都行。”
楚绝眼睛垂了垂，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刘以元突然抢着出声——
“江林导演，还剩最后一个，叫应渐辽，是和我同一公司的新人。”
“应渐辽？没听说过。”
“这个已经很好了……”
众人小声嘀嘀咕咕，漫长的试镜把人的耐心都磨没了。
“新人啊，”导演沉思，看向众人，“大家觉得呢？还要看一下吗？”
“不看了吧……估计跟前面的都没什么区别。”副导演打了个呵欠。
“要看。”楚绝言简意赅，微微颔首，“都看完。”
气氛有一点僵。
还是刘以元笑着打破了这气氛：“反正就剩下一个了，我们同公司的，他从来没拍过戏，就是想过来开开眼界，还是给他个机会吧……”
“那行吧。”反正最后一个了，大不了来了就把它赶走，众人终于提起了点精神。
应渐辽丝毫不知道自己差点跟试镜失之交臂了——他进去又看到了楚绝。
要命。
楚绝的那双眼睛一直盯着他，让他感觉心里有点毛毛的。
林言说的没错——试镜压力确实大。
这都是什么罪啊。
应渐辽晃晃脑袋，索性扭头不去看楚绝。
他抬头，对着导演们露出了一个标准微笑。
少年的眼睛很大，因为刚刚睡觉，眼里好像还有朦朦胧胧的一层水雾，跟剧本里齐盛筵的眸子简直一模一样。
又因为昨天的熬夜，那极具少年感的脸庞中加了点懒慢颓靡的味道。
应渐辽简单介绍完自己，没出声，径直走向衣架拿起了实验服。
楚绝看着应渐辽的动作，眼睛中露出微微的笑意。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应渐辽，指尖有规律的轻轻地敲着腕表，目光中透着深意。
而楚绝身边，原本心不在焉的编剧，眼睛亮了一下。
江林的身体，也慢慢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