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绝话音刚落,应渐辽的脸上的毛细血管瞬间扩张,红成了个大番茄。
应渐辽身手敏捷地“唰”一下飞速把门关上,一瞬间带起来的风把自己的头发吹地更乱。压根没注意到关门瞬间,楚绝那好看的眉毛轻轻蹙了一下。
他感到自己的脸有点烫——见鬼,为什么每次见楚绝,自己都在出糗?
应渐辽深刻怀疑自己和楚绝气场不合。
门外,楚绝那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到楼下等你。”
应渐辽居然从楚绝那冷冰冰的僵硬语调中,听出了一丝诡异的温情。
继而,应渐辽很快反应过来楚绝说的话,他的神情变得像是见了鬼:前脚经纪人要求蹭楚绝热度,自己还没想好怎么拒绝,后脚这热度就自己凑上来了?
这是什么迷惑操作。
匆匆收拾完,应渐辽下楼就看见楚绝站在大厅明晃晃地等自己,楚绝站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都化成了背景。
即使还隔着老远,即使应渐辽近视看不清脸,但是依旧可以清晰地从人群中把他一眼就分辨出来。
他太显眼了。
今天的楚绝一身白色正装,从脚到头发丝都透露着纤尘不染一丝不苟,就连腕表上的碎钻反射的光都体现着低调奢华。
应渐辽低头,看了看自己抓起来套在身上的黑色卫衣,歪歪扭扭的字母冲着自己呲牙咧嘴。
他突然感觉,即使是有狗仔来拍他和楚绝,拍出来的效果,可能也不是自己蹭热度,而是大明星和他的助理小弟。
下楼梯的时候,应渐辽感受到楚绝那目光又看了过来,不过好在这次没说出来什么惊天动地的丑事——应渐辽长吁一口气,跟着楚绝上了车。
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终于弄清楚了是什么回事——
好家伙,这一阵子,两人居然都要坐同一辆车,一起去节目组录节目的。
应渐辽这才知道,原来楚绝和自己是一家公司的。
这抠门公司为了省钱,只他们给分了一辆保姆车。
身为糊咖,应渐辽当然是不配单独拥有保姆车,但是公司又觉得让应渐辽自己一个人打出租又过于寒酸——
于是,自家经纪人就提出了这个绝妙的方法,让楚绝带着自己去录节目。
这样一来,应渐辽不仅待遇提高了,一来二去这样还方便蹭楚绝热度,简直是一石二鸟。
昨天自己没跟楚绝一起,是因为楚绝昨天下午才参与录制。
应渐辽搞明白了前因后果后释然,果断选择了最角落的座位,能离楚绝多远就多远,毕竟对方这张脸帅归帅……就是总让他有不好的联想。
“你不坐原来的位置吗?”应渐辽还没坐下,突然听到楚绝的在问他,声音沉稳冷淡,把问句说出了陈述句的感觉。
应渐辽的动作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点点头:“是的,随机选座。”
语气淡定自然,甚至还反将一军:“你不是昨天才来录节目吗?怎么还知道我有原来的位置。”
“以前,”楚绝难得还解释了一句,他眯了眯眼,坐到了应渐辽身边,“你变化很大。”
早上的光线透过单向薄膜传来,空气中雾蒙蒙的,阳光中可以看到四处飘浮的细小尘埃。
楚绝就这样看着应渐辽。
“是吧,我也觉得这个造型好看。”应渐辽看不清楚绝的眼神,接的自然顺畅。
“是性格。”楚绝的声音像低沉好听,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应渐辽心里咯噔一下。
应渐辽心中警报疯狂拉响,他怎么这么敏锐?
应渐辽干笑了几声:“有吗?”
“有。”楚绝垂了垂眼。
“唔,大概是因为边缘系统或者大脑额叶由于冲击发生了一定的改变,人的改变是再正常不过的。”
“嗯,”楚绝轻轻发出鼻音,视线放佛要把他穿透,“是吗?”
应渐辽被楚绝看的发毛,疯狂点头:“是的是的,相信科学。”
应渐辽没带眼镜,他看不清楚绝的表情,只能在心里嘀嘀咕咕。
好在楚绝没有再问下去。
后面两人都没说话,保姆车上异常沉默,楚绝的气场太强,应渐辽在角落的座位缩着当鹌鹑,一边时不时抬头偷偷瞥一眼坐在身边的楚绝。
他有点摸不准刚刚楚绝的试探是有心还是无意。
穿越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不会有人相信。
但是对方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应渐辽开始理智分析。
楚绝虽然跟自己认识的那人长得像,但是经过他的观察,这两人接触起来的感觉,不一样。
应渐辽试图计算楚绝也是穿越的概率,但即使先验事件的概率理想化,可能性函数不知道,条件缺失,贝叶斯公式推不出自己穿越后楚绝也穿越的概率。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两个认识的人,穿越到同一个世界的概率简直小到约等于零。
后来,应渐辽索性不去纠结——
他纠结这些干嘛,反正自己退圈以后,楚绝他就是个路人甲。
自己只要小心一点,退圈以后开启新生活就好。
其他都不用去想。
而且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相信科学的人想都不会想,沉迷小说的只会觉得自己在开玩笑。
想通以后,应渐辽抬头嫌弃地看了这个原书攻一眼——没想到对方也在看他,两人直接来了一个大眼对小眼。
对视的时候,应渐辽才发现大事不妙。